姬如慕寒醒后,开口问的便是老者,“老师、老师呢?”
“被你父亲带走了。”
听到此话后,慕寒满脸担忧,一言不发地望着远方。
“对了,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不怕死啊?我都说过了他杀不了我,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凡尘的语气里带着感激又略带责怪,他怎会愿意别人为自己再次牺牲?之前欠的人情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姬如慕寒却自嘲地摇摇头,接着指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语气蛮横,“男人一言九鼎!我用这里负责!”
见凡尘无奈笑着,慕寒不禁又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今天的事和你无关!和他断绝关系,我早就想好了!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没想到牵连了老师……我真的没想到!”方才一脸的慷慨,此时满是惆怅。
凡尘安慰道:“我看你老师好像是自愿去的,不必太过自责!”
“哼!”慕寒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太小看姬如老头子了!对他有威胁的人,化成灰他都要抓住!别人放了一个屁,他都不会放过!如果老师不跟他走的话,那个老头子绝对不会让我安然离去的,所以我迫不得已才散修为!”说完,猛地撑起身子来便要下床。
凡尘见状立刻扶助他,又倒了了一杯热茶过去。姬如慕寒轻抿一口茶,沉思道:“父亲找他的原因,他跟我提起过!但老师却叮嘱过我,如果父亲带他回去,我绝对不能去救,不然——不然他就自尽!”
“唉,那估计他是不想让你冒险吧!”
慕寒捧着茶杯,轻声地自言自语:“事已至此我必须这样做……对!”
凡尘见他的样子,心中再次激起涟漪:遭遇了重大家庭变故,他没有着急考虑自己以后的出路,也没有猝然去救他的老师,却是冷静下来,思考分析当前的形势——就凭如此沉着的品质,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凡尘慢慢开口道:“刚才广缑来过,说你家的事还有人,还需要你自己去处理。”
慕寒轻轻放下茶杯,靠近凡尘,低声问道:“你觉得这广缑如何?”
凡尘抬抬眉毛,“看不透啊!”
慕寒也笑道:“略同!我也看不透。和自己看不透的人谋事共处,我想不会太好!”
见慕寒又露出笑意,凡尘一脸苦相,”你啊,从一个堂堂的少主变成这样子,还能笑出来?”
慕寒却悠哉悠哉地走着,在铜壶面前弯腰下来,对着光亮的铜面整理起头发来,”哈!这少主我当与不当,有什么区别?你可知道,这南州是五大洲面积最大的,有两股势力鼎足而立。一个是他们姬如家,另一个就是这南州大军。一个管理着所谓的仙家修士,另一个管理普通人。这两派原来互不相让、各自为阵,因为战争的缘故,暂时达成和解,换来和平。”
两缕长发垂顺下肩头,他显然不满意,开始动手编辫子。毕竟,美永无止境。
”你应该发现了吧?这军队如今的样子,的确还能管得住。但那些修士,怎么可能动动嘴皮子就听话?人啊,其实都一样,贱皮子!所谓鸟为食亡,人为利死。他们平平凡凡的时候,还能低调,压抑自己的欲望;一旦有了点小实力,就忍不住翘尾巴,贪多图大,想得到更多,野心膨胀!这样一来,他们军队蛮力再大,又怎能管得住这帮蠢蠢欲动、修为高深的修士呢”,
他眼睛一亮,突然指着凡尘,“哦!你的表情暴露了那个名字!对,仙家那边最厉害的就是雷风大爷!他简直可以在南州称王称霸。哈哈,其实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王者级别的,为所欲为!”
凡尘一边思索着,点点头,“其实,按他目前的实力来看,他还真是王一般的存在呀!”
姬如慕寒冷笑:“哦。只是在南洲这块巴掌大的土地上吧?我有个秘密告诉你!因为姬如一族的血脉之力,所有修士的修为都被压制在三界以内,而且魔族还无法踏入我们南洲半步!”
什么?魔族?
凡尘连忙问道:“当真有如此神奇的血脉?”
“这张脸会说谎吗?只要我们姬如一脉立足南洲不倒,南洲的所有修士就永远无法突破三界!”说完又是春风得意。
血脉啊血脉。凡尘想到了禁止制世界里小女孩的血脉。虽然那个世界里所见所闻、一切经历都是虚幻的,不过那血脉的强大也让人心惊胆战!
想到这里,凡尘又问:“对了,那为什么苍偿可以突破呢?”
“啊?……对了,你须知道,南洲的修士有两个禁忌:一是绝对不可以触碰姬如家的人;二是绝对不可踏出南洲,否则必死无疑!至于苍偿,有点儿复杂。一会儿我再与你详细解释。”
姬如慕寒越来越兴奋,斜倚着身子,靠近凡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喂,其实啊,南洲土地上有能力的修士也不少呢,修炼天赋的人呢,比我的头发还多。但他们的结果——哈哈,都不好!一旦发现一个初级修炼者,只要看探查到他们有出逃南洲的蛛丝马迹,那立刻就会遭到屠杀!你想知道是谁杀的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凡尘淡淡地回答。
“讨厌!还有谁?姬如家嘛。时间一长,修士就像屠宰场里的动物一样,越来越少,而姬如家也终于越发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