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外并不宁静。
米沉站在破屋门前,眼神沉静,那一抹忧郁没有人看到。
她身后,西畔如一尊雕像静静站着。
这时空中落下了一个人影,人影落地后转向米沉,“不知召唤在下,所谓何事?”
来人一身戎装,染血的铠甲被战气浸染。最明显的还是他手心中的一棵小树,虽然只是幼苗,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心悸不已。
米沉,“寒潭!这次招你回来,是想问问边疆战事如何了?走,我们进屋再说!”
寒潭停住了脚步,拱手,”宗主,方才我从宗里经过,路过禁地上方,里边怎么回事?
还没等米沉开口,西畔走到他身旁,“那个诛尘,你可知晓?”
寒潭脸色一变,“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
西畔嘴角微动,“他没死!而且他在四朝会盟后成了魔族中人!那个‘诛’,便是他!”
短暂的沉默后,寒潭有些疑惑,“如若他成为魔族中人,和我们梦千年有关系吗?我们一向和魔族没有任何瓜葛!”
西畔斜眼,颇为不屑,“是吗?你可知道你看到的那个深渊就是他的杰作!你相信吗?”
寒潭“哦”一声,转身向米沉,“米宗主,这次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皇族没有多查查吗?我虽然在前线,但始终是梦千年的人!如若宗里里有难,无论千山万水、赴汤蹈火,我都会回来救援!只要您一句话!”
米沉勉强一笑,算是回应,“哪里?这次皇族来了,不过是想借我们梦千年的土地,将那深渊围守起来!但我想,梦千年毕竟在边境,战事频仍,所以我想让你多派些人,守住这里,防止他人趁虚而入!”
“属下明白!这次,是哪个皇子来巡查?”
西畔撇撇嘴,“哼,还有谁?当然就是传说中的落兰第一人——天才六皇子啊!”
寒潭被这表情感染,也忍不住咋舌,“哼!就他喜欢捣乱!这以后啊,不被外朝人打死,也要被本朝人生吞活剥了!”
西畔连忙伸手,“喂!小声点儿,若是被听到了,你那个将军宝座保不住啊!!”
米沉轻咳打断两人,“嗯、嗯!虽然六皇子来了此地,可我以为,凭藉我总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够啊!而尘城主也有事出去了,所以目前只能问问你了!”
寒潭有些惊讶地张嘴,“什么?尘城主他也没在?可战场上,也不见他的身影啊!”
米沉叹息,“我哪里知道!不过这次,诛尘付出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
寒潭愤愤,“哼,作俑者!这个鬼头衔落在谁头上,谁都倒霉透顶!不过落兰是怎么做到的呢?恐怕单靠诛尘一个人,是不行的吧?”
西畔挤挤眼睛,“小声点!!这四处都是六皇子的眼线!我们这些人呢,只要干好份内的事儿,保住小命就好!”
寒潭眼睛翻了翻,脸上的寒意更浓。
几人互相打量几眼后,寒潭又冷眼看向米沉,“宗主,我们的军队能分出几只小队,明天到达!不过还有劳宗主转告那个什么皇子:没事儿,别出来乱蹦哒!这毕竟是战场,他一个娇声惯养的皇子,就应该好好呆在后宫,守着花花草草佳丽三千!这万一要是出个三长两短的,我一个小小的镇南将军如何承担得起!”说着作揖一拜,“告辞“,便是转身离开。
西畔望着他的背影,看着眼前的简陋房屋,有些颓唐,“你说他才当几年兵啊,怎么脾气就那么臭?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其实啊,也不能怪他。在一个宗门里,很少有散修能够融入的。进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家族中人。而这寒家的背景,想必你也略有所闻。他们便是落兰第一家族!”
西畔眼睛一亮,像是大发现一样击掌,而后轻轻一跃,“哦!就是传说中那个寒家呀!难怪连皇亲国戚,人家都视为粪土!本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三品宗门,基本见不到城中家族的人。如今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想想也是啊!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落兰皇室能控制住整个王朝的势力,看来真不是巧合或者运气好!”
米沉愉快笑起来,指了指她,“你呀,你呀!对了,有正事要办呢,!快去通知一下水家的那个水泥,还有冷家的那个冷楛海!咱们也该出去外面走走了!”
西畔打趣,“宗主,那个水家不是还有水香吗?她才是水家的下一任家主啊,为何……”
米沉摆弄着法发丝,“哦!我刚才提到的人。都是我们宗里的弟子而已,去吧!”
西畔点点头,“就是那个所谓的弟子约定吗?我去去就来!”说着便消失在原地。
米沉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深渊,怅然若失,“也许你能改变,也许,你就是希望!不过啊,我们再神通,也会有选错的时候——就如同当初的他……”,自顾自地苦笑摇头,“老催啊老催,这么多年了,他果真如你设想的那样!他已经回来了,不知道在这王朝,又有多少人在谋划下一步?又有多少人还会为落兰奋不顾身、浴血一战?都说四朝皆为战而生,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实际上,大家都通通在井底,被欲望压在身下!”说着便转身,面朝小屋。
屋门已开。
门内放着一面镜子?
不!是个人!一个和米沉一模一样的女子正端坐着,双手静置在膝盖上,只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气息!看样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
待米沉转身,两人相互对视,心照不宣地朝对方走去,最后融合为一体!
而此时,西畔正与水泥并肩而行。只见水泥一身华丽锦缎,脸上却满是地痞无赖的神情!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面前衣着朴素的西畔,渐渐地,目光不由自主向西畔露出的白皙的腿部瞟着。
好白。
好嫩…..
嘿嘿,若是能把玩于手掌,应该柔滑若水吧?
水泥一边想着,“哧溜哧溜”,竟然流下口水,贪婪的目光如同湿漉漉的舌头一样,往身体的上部滑动着。
这腿、这蛮腰、这脸庞,乖乖!若是换上一身华丽长裙,一定是个大美人!
这样想着想着,这位公子哥已经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之中。两眼放光、嘴角垂涎,贪婪猥琐的样子好像一只面对小鹿的野狗。
突然西畔的凤眼凌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