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病啊！刚刚一个劲儿的叫我下车走，现在又要叫我回来？我是那种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姜妍儿还在发泄，一个没注意，孙志谦忽的欺身上前把人拉住就往回路走。
“我们回去吧。”
姜妍儿络绎不绝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就要出口，在理解到他这段话的含义之后忽的顿住了。
她看了看那颗在黑暗中显得尤其黑的后脑勺，回去？
她没有理解错的话，孙志谦现在在做的就是把她这个‘人质’给转移了，而现在他是要改变主意了？
姜妍儿一颗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刚刚被吓得，还是其他什么。
两人闷头走了几分钟，孙志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刚刚对不起，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握草，特么的谁开玩笑是这样开的？
恨不得把她给吓得魂飞魄散才罢休！姜妍儿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孙志谦。
鉴于他现在在做一件好的事，忍着没有把问候他的话说出口。
忽的孙志谦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呢？”
哪里是没有变，她几乎被孙志谦给吓到变形了好吗？姜妍儿在心里闷闷的吐槽，反应了几秒。她忽的发现这话好像和自己理解的有些偏差。
一点都没有变？
是说她和几天之前相比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很久很久以前？
姜妍儿知道答案，可是她不敢肯定。
走了许久，两人又从那小山坡走回了公路上。
从远处看，像是两个不断移动的黑点。
一路比来时更加沉默，两人心里都在琢磨着不为人道的事。
拉上车门，外面呼啸的一切都被隔绝，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似也跟着回暖。
姜妍儿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她想问问他之前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怕她一问出口事情就会急转直下进入另外一个状况，她能做的，只有紧抿着唇。
两人像是事先说好一般，都生怕一个不经意从嘴角蹦出来一个字眼。
车平稳的行驶着，路灯渐渐密集，周围开始从黑布隆冬变得灯火通明，姜妍儿一直僵硬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复苏。
虽然她不清楚是什么让孙志谦改变了决定，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往，但是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为止就好。
她只想和宋椹好好过完这下半身，不想再生枝节。
一个人的心累了，就很难再有趣，她想让自己和宋椹后半生过得舒服一些。
“孙志谦，”姜妍儿倚在车座椅背上，透过窗外投射进来的路灯，双眼迷离的看着前座的人，“你放了我吧。”
从一开始来看，孙志谦显然对于‘抓’她这件事并不热衷，或者单单从刚才他带着她往回走的这一段来看，他心里是动摇了的。
姜妍儿想凭借着他这一点动摇，回到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中去，不管孙志谦的动摇是因为什么。
两人的目光在反光镜中对接，姜妍儿淡然的接受他的目光，坦然的像是即将赴死的死刑犯。
孙志谦笑了笑：“我有不让你走吗？”
听到这个回答，姜妍儿刚要欣喜，这个意思是她随时都可以走？
脑海里面才冒出来这个想法，直接就被人捏碎了泡沫。
“是你自己找上来的，我也没有逼你啊？”孙志谦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得意洋洋的感觉，脸上扯出来一抹微笑。
所以他这话说和没有说有什么区别？
姜妍儿郁闷了一会儿，发现事情好像又绕回了原点，她刚刚抛出来的问题是被孙志谦又给踢皮球踢回来了是吗？
车内安静了一段时间，姜妍儿压下心头的瞌睡又蹿了出来，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应该是快要破晓了，天边有一层淡蓝色的线，将天地分离开来，姜妍儿在心里算着时间，感觉应该是四点过的样子。
上眼皮和下眼皮跟涂了胶水似的粘在一起扯不开，迷迷糊糊正要混沌睡过去的时候。
她忽的听见孙志谦的声音，不过那道声音很远很远，她听不清。
姜妍儿努力想要睁开眼睛，问问他说了什么，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
声音也黏在了一起，在她挣扎的时候，一切反而坠入了更深的深渊。
“你和宋椹之间关系很好吧？”
孙志谦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看了一眼姜妍儿，嘴角不忍勾出来一丝笑容。
她刚刚还一脸幽怨的叫自己放她走，现在就敢放心大胆的睡大觉，就不怕他把她给拐去卖了？
不过很久之前她也是这个性子啊，气不过三秒。
想着想着，孙志谦自己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