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物的观念不断的在用利益在用对错驱使着凡无梦做出有利于它不利于己的选择,但是凡无梦很显然并不会站在佛物的立场替它考虑,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僵局当中。
可是,随着时间拖得越久,凡无梦越加的力不从心,那种感觉就像初中时没学好,然后到了高中就更不懂一样,甚至基础的都不会;他也开始勉力难支,逐渐就要失去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彻底被攻破沦陷,就像做了一场很陌生但却同样很真实的梦一样;不过好在,如今虽然已经抵挡不住,但是也同样没有其他的主观操控,就像一场有计划有意识的入侵,到最后却因为失去统一指挥的缘故,成为了一场盲目擅自的混乱。
——撑不住了……——
虽然凡无梦极力给自己打气,自己鼓励着自己不要放弃,但终究还是到了极限,他的意识还没有强到无视所有负面状态的地步,很快便在佛物的这种世界观反馈下被彻底替代,接下来的所有,他所意识到的一切都不再是那些外在的熟悉形式,而是由佛物之前就给他编制好的一些感观触动而已。
不过情况还是失控了,也许是佛物也陷入了不妙的境地,他很快脱出了佛物的感化范围,整个局势变得微妙起来,他的观念在最初的被影响下,到突然的整个场景崩溃开来,他竟然从自我观念中进入了记忆的形式,他的一切又像一幕幕倒带一样,带他回想着,以第三人称的视角重演着过去的那些……
这一次,他彻底被动又静止的意外掉入了自己的自世观中,那些酸甜苦辣茶米油盐的平淡无奇的生活再次涌来,他静静的看着这些他所经历的过去,这些看着那么亲切又逼真但却早已是陈年往事了,还有,包括在这些过去的岁月中所期盼的未来;在以前,他所经历的不仅仅是过去,还有未来,那些他盼着多少年多少年后怎样怎样,又或者很多年以后……
但是到了现在,这些都已经成真了,那些所期待的那些年,也都成了过去了,至于他所想要的那些也还是被时间悄悄带走,在很多年以后,也还是很多年以后,一切也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凡无梦就这样一无所知心静止水的看着他的过去,在他的世界中他也开始慢慢从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年变为成熟真实的自己,看着自己从那个手拿纸飞机比赛的幼稚到如今的手握弑主硬钢天神的强大,看着自己从有印象起到如今的历历在目般深刻……
就在凡无梦风轻云淡的看着这一切时,他突然从他的记忆中恍然间觉得他好像弄丢了什么,对,是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以前,他的思识中全想着对面的畜牲,总是被那些畜牲占满,总是习惯性的用那些畜牲的角度思考,所以才会失去,所以才会选择放弃,所以才会让自己弄丢了。
就在他在他的记忆卷带中穿梭而过时,一抹鲜艳的印象令他突感尖锐芒刺起来,那是——光。
他停下来,怔怔的看着在过去的时光中,他认真又严肃的使用着光系的样子,那时候他能够感觉得到阳光的美好,感受阳光的温度,感受光明带给他的安全感,但现在好像一切也都已离他远处,明明才是不久前的事,但却好像恍若隔世般天长地久……
——光。
凡无梦看着光系,莫名的有所悸动起来,他好像觉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这是时光的味道;微光初现的清晨、艳阳高照的午时、余晖灿烂的黄昏、暗淡昏沉的傍晚这些;再到新生的阳光赐予破土而出的新生命温暖、到炙热的烈阳轰烈烈的炙烤着大地、到天高气爽景色宜人的新阳、到皑皑凛冬搓着手哈着气的暖阳;从一睁眼间一日一夜的轮换、到好像明白了日期这种东西也开始了解了什么过去、再到那些一逝不再怀念恋旧的青春、到过去真的成为过去,未来却还未到来……
是时光,是时间流逝的痕迹,是光线划过的印象;那是————
————时光,是阳光穿过万物,是清晨懵懵懂懂的醒来,是夜晚静悄悄的睡去,是生机盎然的明媚,也是死寂沉静的黯然,是色彩斑斓的世界,也是明暗不一的呈现态,也是光谱的律动……
凡无梦就这样感受着光系的痕迹,竟冥冥中牢牢抓住了时光的脉动,他心有所感,好像真的触摸到了什么,他闭上眼,用心体会着这种新的感受,理清这种现在独有的见解,他静下心来,停止了思念,开始专心的,一心一意的想着现在的事,想着时光的流逝,想着从过去到未来……
随着凡无梦不断的精进,不断的推演计算,他的眼前,那引以为常又司空见惯的阳光仿佛被重描特写了一般,那般显眼又耀目,在他的眼前,那些阳光仿佛真的汇聚成一条若隐若现又不可横渡的湍急的光河,那是从现象看到本质的一种体现,那是时光真正在他眼前具象化的显征。
凡无梦睁开眼,伸出手轻轻触碰着眼前的光河,他感受到的不再是单纯的光系,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时间流逝,这是一条真正由时光律动所影射形成的河流,是随着时光的变迁更替而移形流动……
凡无梦触之亦有所感悟,在这种冒试下,也许因为是第一次的缘故,将会造成特殊的影响,一种类似于无限永境的特殊感受,也就是说他一旦投入到这片光河中,那么很有可能会遭遇类似于无限永境的反馈形式的境地,虽然具体不知,但他还是有这种前提感受的。
凡无梦想了一下,以目前他的情况还是很有必要冒险一试的,畏首畏尾一直处在安全下那么将永远无法打倒危险,更无法身处险境而做到临危不惧;毕竟,以现在他的地步,只要没有遭遇到外界强烈的刺激和施压,那么他真的很难再提升,只有在那种求生欲暴涨,在那种极度不想死和想要活下去的坚定信念中他才能得到蜕化后的进步。
在经过了短暂的权衡之后,凡无梦一狠心,便决定了前往这次的光河以身试险,他知道,如果一直做自己肯定能做到的事,那么将永远无法长大,但至少也得去做做那些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得到的事才有意义不是。
凡无梦伸出手轻轻感应着光河回应着它,然后任凭光河就这样慢慢的将他吞噬,直到将他彻底困在时光的流逝中,将他锁在时光的律动中,将他的一切都随着时光的变动而意有所指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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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河中————
这是,凡无梦刚一被卷带入光河中,很快便身不由己随着时光的飘忽不定而日异思迁起来,很快便承接上了无限永境的最初反馈,即没有尽头,不会停止,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像做了一个永远会这样如此不会结束不会变样的噩梦一般。
这是一种关于无限永境的最初反映,即向目标传递出一种真实情况下才拥有的永远的感觉,只有在真实情况下做到,才能够真的打倒这种无限永境,即能够不被这种形式下的无限次数永远时限所压垮;也同样过无限永境带来的也是一种成长。
凡无梦就需要这种无限永境将自己淬炼的更加强大,他需要在无限永境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坚定和强韧,也只有有这个环境他才能够做到,只有在无限永境这种境地下他才能够将他的生命层次蜕变到过无限永境的级别。
生命能不能抗的住无限永远的时光还另说,所以很多生命终究会在时光下逝去,即使它们未曾被摧毁,亦未曾老去,但它们本身扛不住时光的流逝,也是根本问题,所以天材地宝才会有年份限制吧,一旦到了一定界限,那么也将达到它承受的极值,过线,只会令它腐朽化为尘灰而已。
但人不是死物,更不是器具,他是活的,他充满着可能,更充满着不可思议,只要足够有那份心意就像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样,那么一切都可以变为事实,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遭受无限永境的冲击使得凡无梦变得愈加的消沉和怠慢,为了抗住无限永境,他也不得不放慢自身的速率,他的一切都在无限永境那种无限永远时光的反馈下慢慢仿佛真的似褪色的墨画一般,变得极其黯淡,好像他本人真的就是一个失色空白的人,但他知道,只要他自己不退却,他的意志不崩溃,那么这一切都不会有关系,一切都会在达到终点时返还。
在无限永境的时光下,凡无梦只感觉到了清晰无比又刻骨铭心的孤独二字,那种一个人的处境仿佛要把孤和独拆开,来反驳它们还不够孤独一样。
一个人,一片时空,一段永远又寂寞的空虚感疯狂的席卷着凡无梦,令他的情绪,令他的思想,令他的任何的一切都要被这种时光吞噬,淹没埋葬一样。
在这种只有自己的情况下,凡无梦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还有那时光不断的从自己的生命中从自己的身旁边从自己的生活流逝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然后再让你重温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将整个人那坚如磐石,百川汇海的心性这些,都要在那种天久地长下变得海枯石烂般自然。
但也幸好,还有自己……
还有自己陪着自己……
在孤独的时光中,他能够想到的只有自己,默默的靠着回忆支撑着微笑……
一直幻想着未来,想着以后自己想要变成的模样,想着自己就是他,不会有所偏差,想着自己说给自己听的永远……
光阴流转,岁月恍惚,年华在似幻似梦中不断的闪现着,一幕幕光影成像般开始忽远忽近又透着朦胧迷雾般,好像在诉说着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但又好像似永远般固恒定格似的在记忆的烙印中……
就这样,不知凡无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的反馈,连他自己都被时光消磨的记不清了……
凡无梦就这样度过了这段无限永境的时光,等到他不再被这种环境下所造就的势力观念压制时,他才恍觉自己已经度过了这段漫长而又遥远的时光,他真的从无限永境中蜕变,成长起来了,现在他的一切都是在无限永恒的时光反馈下所升华凝练的,比起起初那时的无限层次不仅多了永远的反映,而且级别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一旦形成观念压制,那么个人的思维是无法像正常情况下那么跳脱自由的,只会单一的专注的去思考某个问题或者忽视其它所有;而不会还能以正常的视角去正常的看待问题;这种情况就像他小时候看待如来佛一样,他看见如来就会想起莲花座上讲法的模样,但也好像一直保持着这种形态,但却并未能会去多想想如果如来不讲经念道那么它会干什么呢?它除了灵山上的那些那么它的实际生活又是怎样的呢?它不会一直都是这样普度众生而没有自己的想法目标的活着吧。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以前没想到只是未曾察觉罢了,连这样知晓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一想起如来就会被它观念压制在灵山上它授业颂文的印象。所以还得努力变强,不变强就会被各种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观念所压制,这样未知未觉,所以才会对这个世界如此迟钝愚昧。
这种时光流逝反映的无限永境自然不可能真的是那种无限永境的层次,它也仅仅只是达到了这种级别,达到了无限和永远的最低形容层次而已;就像做了一场关于时光无限又永恒的梦一样,而自己在那个梦里以为自己要过很久很久的时间,但在某一刻却突然醒来,就像在梦中那种特殊的遭遇,那种特殊的状态,不像是自己,但却真真实实是自己所做的选择一样。
直到他在光河中睁开双眼,此时他已经完全摆脱了光河的无限永境的反馈的制约,开始有了自主自由的行动能力了。
他没有走出光河,任由时光继续冲刷着他的存在,他的外在形式也在不断的精进着,朝着无限永境的级别延伸成长着,而他的内在心意和思想这些方面也在破除无限永境带来的看不到尽头没有归期不会结束的时长下,变得更加坚强和具有韧性,现在他也在慢慢将这次的收获转为实质受益,慢慢将环境带来的那点与众不同吸收应用,将所能做到的一定要做到最好。就在他不断的在与光河契合联系,形成一种共情同感的时候,仿佛他就是光河的一部分,凡无梦被深深触动,他伸出手,一股原生之力缓缓泛动起来,在他的手上一种全新的光系能量隐隐闪现,这属于光系不错,但也同样拥有着时间的属性,这是他在光河,在光阴流转,在握不住的年华里领悟获得的时光的力量,是时光,而不是时间或者光系,或者说他的时光的攻击作用面更侧重于他的感情,也就是他在时光下的抒情和感悟,而不仅仅是单一的力量的反馈。
佛物的谆谆善诱语重心长对于凡无梦来说影响不可谓不大,就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易知伪君子不可揣测一般,那些对你坏的根本就不用顾忌,而那些打着爱的名义,做着对你好的事别有用心接近你的则更难以知晓不是,所以面对这种善意的劝导,凡无梦总还是有种弃恶从善,是否自己真的做错了的质疑。
就在凡无梦还在仔细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突然他的内心产生一阵剧烈的变化,一个佛物突然就这样从他的内心出现了。
心佛!!
凡无梦有点震惊,从以往的见解分析,他知道只有那些被佛物高度驯化的人物才会出现这种现象,只有被佛物彻底沦陷内心,被佛物的善良彻底渲染内心的人物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