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裴森泽也不否认，“但如果你不是裴钟意的妻子，我甚至都不会认识你，更不会特意调查你。”
他说得坦坦荡荡，让夏娇阳本来气愤的心情，怒火瞬间烟消人散，根本生气不起来，没好气的说：“你倒是诚实。”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裴钟意作对，就算你们两个是同父异母，或许你不被裴峰看重，但他也一样啊，裴钟意也没有得到裴峰多大的关爱啊。”
她不懂这两个人的过往，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因为家庭才会变成这样。
裴森泽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你真的认为我是因为裴峰？他可不值得我如此，如果你的母亲被裴钟意的母亲害死，难道你也能够什么都当作不发生，不报复？”低沉的声音冰冷无情。
夏娇阳错愕的瞪大眼睛，“……这是真的吗？”这不只是传言吗？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不过是裴钟意的妻子，当然要为他说话了，”裴森泽埋头喝下一杯红酒，擦掉嘴边的酒，嘴角滑过一抹讥笑。
夏娇阳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情绪外露，却又在压抑着愤懑和悲凉，她呆愣在那，久久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就像是卡着东西。
“裴钟意恨裴峰，只不过是因为她妈杀了我妈后，神经失常，发疯的在家里总是自杀，裴峰不管不顾，甚至不给她治病，最后真的自杀死了，这些你都清楚吗？”
她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裴钟意的妈妈是自杀的？
难怪裴钟意无法对自杀的江婉清见死不救，他是怕江婉清跟她妈妈一样，死前的求救没有人在意，最后死去吗?
她怔怔的看着裴森泽瞳孔弥漫着血丝，幽暗的眼睛深不可测。
“所以我才说你根本不了解裴钟意，不了解裴家，只不过是被他圈养在家里的金丝雀，难道我说错了？”
夏娇阳缄默不语，手指死死捏紧掌心，都抠脱皮了，她还浑然不觉，愧疚弥漫在她心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妈妈的事。”
裴森泽晦暗不明的眸子凝住了，许久，他才恢复成往常漫不经心的模样，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夏娇阳，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这是我跟裴钟意的事。”
“的确是……”她没有资格插手，更没有资格说仇恨只会让人一辈子都不开心。
因为她自己都不是圣人，也做不到原谅仇人。
可她还是忍不住说：“裴钟意是无辜的，他并没有伤害你妈妈。”那个时候他才三岁而已。
“但他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
“悲剧的源头是裴峰。”
“说到底你是裴钟意的妻子，自然会帮他说话。”裴森泽冷笑一声，“裴钟意样样比我强，所有人都只在意他裴钟意，而对我这个私生子不屑，我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他，你也是如此想吧。”
夏娇阳沉默了，事实正如他说的那样，她一直觉得裴钟意比他强。
裴森泽讥讽的勾了勾嘴角，“驽马十驾？这个词说得好，我不过是想要有一天超过他裴钟意。”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低着头端起酒杯给他的酒倒上，努力用着轻快的语气说：“你不是说今天调遣我做任何事吗？只是想要我给你倒酒？”
裴森泽轻抿了一口酒，“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