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我说这位仙师,可没你这样吓人的,这练的什么功法,要不你教教我让我也吓你一次?”
这人头上原本顶着的箩筐里装满了刚打上岸的鱼,可惜撒了一地,看样子被盲眼男子吓的不轻。虽说嘴里碎碎念着,可他很清楚凡人和修士的区别,所以只是将鱼拾回筐里挤开盲眼男子正打算离去,却被盲眼男子叫住了
圣尊:“站住,往莫古城是何方向?”
这渔民一脸不耐烦扭过头正好看见了他斗篷下的模样,这渔民只忽然觉得身子动弹不得,且有一股刺痛感传遍全身,几息过后那渔民虽仍有呼吸,可七窍溢血,一脸苍白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盲眼男子则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离方才那滩头向西不过百里便是中州九大仙城之一的莫古城所在。莫古城离灏海最近故而市集繁多,虽说比不上壁月城那般富丽堂皇,却更多了些烟火之气。莫古城不大却同时有两个修道宗门并存于此,其中一个传说是曾由仙界修士所创立的拜仙楼,而另一个则是诸界内仅存的三个医道宗门中最具权威的——生死门。
盲眼男子走在莫古城中,脑海里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和信息,只要他愿意便能听到他想听到的。靠着这些凡人和修士提供的信息,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生死门所在,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生死门和他记忆中已是大不一样。不一会儿,一个女子匆匆赶至他面前十分恭敬的施了一礼,这让来往的凡人和宗门内的修士皆是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可从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医仙叶思雨对谁会如此恭敬,哪怕是当世人皇、仙帝来此都不曾见她主动相迎。只见盲眼男子掀开斗篷帽,斑驳的长发道尽了岁月的沧桑,他单手搭在叶思雨肩头,一阵风吹过便将二人的身形吹散,这和在灏海小岛上的情形可谓是一模一样。
莫古城郊、小药丘、茅舍前。盲眼男子盘坐在地上,叶思雨则是跪坐在他的对面,盲眼男子率先开口说到
圣尊:“蝶儿,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叶思雨:“蝶儿只是觉得平日里来往我生死门寻医的修士、凡人众多……诸多不便……舅父身为一界之尊,实在不该这时候来的……”
圣尊:“我此番来人界已有数日。上一次……唔…三千年?还是四千年?……唉,忘记到底相隔多久了……蝶儿莫要怪我才是……”
叶思雨:“蝶儿深知舅父的神通广大,灵界诸事繁杂又全仰仗舅父梳理,怎会责怪舅父。可蝶儿如今身负医仙之名,又得舅父庇护,可那一半凐哮血脉之力如今尚未炼化成功,所以舅父实在无需专程为了探望蝶儿走这一趟的。”
圣尊:“你虽道缘极佳又得医仙传承,可归根结底不过是个大夫。如今诸界争强,故你妙手回春、救死扶伤又岂是那些心狠手辣之辈的对手?我实在放心不下。”
叶思雨:“舅父?您的言下之意……难道是觉得灵界比人界安全?可事实当真如此么?舅父!都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了!您当真还是不肯原谅她么?每次只要蝶儿去祭奠那座空坟,她都会在那儿自言自语……”
圣尊:“好了!如今道统衰败,那些修道硕果更是十不存一,此世间早已过了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的时代。你必须随我回去,我绝不容许你有半分的闪失!那地方你今后也不必再去,你要真有那功夫,还不如让玲珑带着你多去祭拜祭拜你的爹娘!”
叶思雨:“舅父!”
圣尊:“不必说了!灵界一统之日在即,你若再使性子,我这便出手将人界毁了!省的我提心吊胆,时常要派人来看看你是否安然无恙!”
叶思雨:“舅父好生霸道!动辄即要覆灭一界!您如今已步入神境,灵界诸族也都早已臣服,却唯独孤立了百鸟天宫,还说他们负隅顽抗,试图分裂灵界?!自说自话着实可笑至极!您就是放不下!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再恨她一千年、一万年、一百万年的理由罢了!”
啪!盲眼男子一巴掌打在了叶思雨的脸上,这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也就是叶思雨,要换作了其他人,死恐怕是最基本的下场了。看着抽泣的叶思雨,他心头一阵酸楚,盲眼男子只好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到
圣尊:“神境?蝶儿,舅父的修为再高可在人心面前也于事无补,那些想要一统十界的野心家比比皆是!如今的灵界也当然要比人界安全,毕竟那儿不会有什么星尊、城主、凶尊敢心怀鬼胎,虎视眈眈。”
叶思雨:“……既然舅父都这么说了,那舅父您为何不干脆和人界、和朔皇联手?您出手帮人界一把,也是莫大的一件功德,不是么?”
圣尊:“蝶儿,这其中诸多缘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过去诸界强者之间尚能做到相互制衡,毕竟一界之大,岂是凭一人之力可管控的?可如今这种平衡早就不复存在……即便是我也仅能做到护灵界一隅无虞而已,还得必须仰仗玲珑、九灵他们从旁协助。只要你身在人界,万一遭遇任何不测,纵使我神速赶至,也未必能救到你性命。所以……”
叶思雨:“蝶儿不走!蝶儿若走了,生死门怎么办?人皇血脉和人界怎么办?”
圣尊:“此事已由不得你,我自有安排,你若有什么差池,他日幽冥轮回我有何面目见你爹娘?如今人界四方凋零,霓裳那老妪愚蠢且自负,人界诸多隐者生死难料,眼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盲眼男子言罢将斗篷一挥,伸出手用拇指在叶思雨的额头一按,一个发光的风灵印记便印在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一阵强光将叶思雨瞬间包裹,待光芒消失之后叶思雨便消失不见了。
这时,盲眼男子慢悠悠地站起来转过身子,朝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开掌一抓,一个看上去约是桃李年华的少女便被他给吸了过来。他扼住女子喉咙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只用力一掐就将那女子的脖子给捏断了。他将女子的尸首随手一扔,抬起头长叹一声过后身形一虚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女子尸首旁的地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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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