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块儿巴掌大小的墨色玉牌,上面没有花哨的浮雕,浑然天成的暗红色石纹便足以装点一切。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它们都因风化各缺了一半,但卫刑丘仍是将它们拿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不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与之相同材质的玉牌,区别在于自己的这块儿通体漆黑没有石纹且完好无损,上面清楚的刻着“刑丘”两个大字。而另外两块儿玉牌分别刻的是“悬锋”和“雨楼”。
卫刑丘:“白棠楼果然神通广大,这是我兄弟三人的命魂玉牌,亦是老夫甘愿屈居幽冥的唯一理由。这三块儿玉牌是家父用其独创封魂之术和魔界衍魂玉炼成,玉牌在则魂不散,世上仅此三块。既然玲珑子掌柜帮老夫找到了大哥和三弟的命魂玉牌,那老夫便再无顾虑,这束手束脚的日子也总算到头了!海儿……就暂且托付给你们白棠楼吧!”
偌大的幽冥界处处皆是昏暗阴森之貌,完全被稀疏的揺铃声和弥漫在空气中的哀叹所笼罩。那些枯藤、荆棘和不知名的草木都毫无生机可言,偶有几朵执拗的花才刚一露蕊便被残忍的阴风连根拔起又抛弃在了无尽的阴暗之中。
此时幽冥城西北的三阴山顶上,玲珑子银色的长发随风轻摆,负手而立俯瞰这无边幽冥,寒丘阴府尽收眼底。那一身白袍格外地醒目,他仅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仿佛就能驱走身边所有的昏暗。而玲珑子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人,此人身材高大魁梧,相貌虽说谈不上什么潇洒出众,脸颊的轮廓棱角分明,宛如刀削一般。狼目赤瞳,睛泛莹辉,乍眼一看七分彪犷外带三分凶悍,和道骨仙风完全不沾边。
别看玲珑子的修为在卫刑丘和公孙寿这些遁天大修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凭他那冠绝天下的玄识再加上白棠楼如今在诸界的名望,任谁见了都得恭敬地称他一声掌柜或是先生。
玲珑子:“你看那些零散的灯火,没想到对外界来说阴森恐怖的鬼市竟还成了幽冥界仅有的喧嚣与生气……”
“先生,您急召我来此所为何事?又为何不见魔蛇的身影?”
玲珑子:“噢……魔蛇自有魔蛇的去处……但若要说穿了,如今许多事能让我与圣尊放心交托的也只剩你了……”
“先生因何故心生悲凉?”
玲珑子:“呵呵……要换作从前,你又如何能察觉到这如丝如缕的悲凉啊……虽说如今圣尊身边有六仪、七圣、九龙在侧,可谓是高手如云,但仍有许多事只有你我二人才能办成。”
“为何?”
玲珑子:“对于圣尊来说,他能够完全信任的只有咱们俩,那种回忆,他此生都不想再有了……”
玲珑子话音刚落,脚下顿时黑炎蹿动、蜿蜒盘旋;虎啸三阴、山石龟裂。那一幕幕感同身受却又无能为力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自那以后此人便发誓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玲珑子转过身对他说到
玲珑子:“灵界有圣尊亲携三位圣王坐镇自是万无一失;人界有我和遁甲阁倒也足够;绯血在仙界已是立于不败之地;邪罗和悲风则在早些时候分别前往凶界、魔界行事。而眼下幽冥界单凭魔蛇一位圣王之力恐难以成事,所以老黑,我需要你来助他一臂之力。”
此人正是世间至凶之兽的化身——老黑。可不仅是身材和相貌,就连性情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总感觉老黑少了些鲁莽,多了几分沉稳与沧桑。
老黑:“先生所指可是血雨门?”
玲珑子似是苦笑般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到
玲珑子:“圣尊要的……是整座幽冥城……”
岁月长短是最容易被人所遗忘的,越是久了,就越想把一些琐碎的事情一笔带过。修士证道不识光阴是常有的事,特别在幽冥界这个连四季都没有的地方就更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