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无起与敖星两人终于赶到了泰山。
泰山,地处齐国与鲁国交界,鲁国势小,依附齐国,得以避祸。
传闻乃是上个纪元的圣人盘的头颅所化,拔地而起,大气磅礴,终日云山雾绕。
也有传说上古天庭就处于泰山的上方,泰山就是天柱,一切不可考就。
祭天大典,由来已久,传自上古时代,之后历代天子奉行,此乃一个王朝最重要的大事,其中规模、声势最大者莫过于封禅。
“看样子,我们赶上了周天子的祭天大典,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出现。”敖星指了指下方,此时两人隐于云雾之中,观看着下方。
自古封禅所必需的条件:即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由天子亲自主持,来答谢上天,因为天子是上天在世俗的代言人。
当然,也有例外,就是一个王朝出现天灾人祸之时,就如这次群星移位,周王室统治出现危机。
此时,一切准备就绪,周天子亲率百官从下面的平台走到上面的平台,一步三拜,百官三跪九叩。
最后天子跪在牌位前,献上玉帛。
“旻天在上,我以凉德,缵承大统,意欲效仿上天,沿祖宗之旧。不束臣民,使其自得。然人心思变,土地兼并,诸侯并起,屡屡逆我颜行,其何以堪!今天降异象,人心浮动,日益加剧,我无力奈何,恐祖宗基业废弃,上天威严有损,故率百官请示,望天垂怜!”
言罢,诸多贡品送入火炉焚烧,长跪不起,等待上天回应。
“真的会得到上天的回应吗?”无起此时也在默默关注着祭天大典,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奇异,修行之人本是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成就己身。
周王朝的统治理念他也知道一二,试图效仿上天,任由诸侯百姓自由发展,不加以约束,高高在上,世间由于统治积累的种种积怨俱不加身,如此长久。
然而,也由于太过放纵,导致天子势微,诸侯鼎盛,世人只知诸侯,而不知天子。
其实,这也是必然,一切权威都建立在力量之上,周王室没有绝对的力量镇压,其统治必然风雨飘摇。
理念是理念,力量是力量,定鼎江山的永远都是力量,理念只适用于一段岁月,因为人心是不断变化的,永远没有定数。
“我也不清楚上天是否回应,看样子这天子骄是打算长跪不起了。”敖星漫不经心的道。
她似乎是在看戏,世俗王朝的纷争不关她的事,没有丝毫立场。
突然,滚滚乌云席卷长空,天地一下陷入昏暗,飞沙走石,烟雾弥漫,卫队、士兵以及众多大臣全部东倒西歪。
“嘎嘎嘎!上天?好大的威风!是谁给你的胆量,凭一个后辈,竟也敢自封上天?”一声怪叫乍响,宛如平地惊雷。
只见半空之中,一朵黑莲慢慢浮现,仿佛墨汁浇灌而成,慑人魂魄,声音就是从中传出。
“这是什么人?光是言语就有这么大的声势?一看此人就属妖魔一流,修为绝巅,无法无天!”
敖星惊呼,同时带着无起避开此地,停留在泰山的一个角落观望。
这个时候,一些身影也都暴露出来,连连闪躲,亡命后退,似是诸侯国的人,在此处隐藏,窥视祭天的动静。
“祭天怎么还召唤来了妖魔?这么强大,恐怕是诸国全部的修士加在一起也会被挥手之间屠灭个干净吧!”群修心头不断计较,惧意更甚。
“没错!我禅教也觉得这上天的名头过了!”又一个声音响彻天地。
这是一名中年道士,头挽双髻,身穿道袍,面有微须,背负双剑,踏云而来。
此人出场,仙音弥漫,大道飘香,虚空中的黑云慢慢散去,天地恢复清明。
“道兄可是广成子?上古阐教十二金仙之首?”那座黑莲上抖出一道浅浅的影子,隐约可见狰狞的面孔,正声问道。
“正是本道,想必阁下就是冥河老祖座下大梵天吧!看来南瞻部洲的封印已开。”广成子眼中精芒一闪,就道出了那黑莲主人的根脚。
“道兄却是独具慧眼,今日前来,想必也和我目的一样,来探一探旻天虚实。”大梵天道。
“正该如此,当年我师与诸位师叔陨落,被阳天窃取造化,其传人炎天更是封印我等若干岁月,前些时日,若不是封印骤然失去镇压,被神秘人物所破,岂不是要遗恨千古。”广成子沉声道。
“听闻旻天是炎天不知多少代的传人,我等纵横天地的岁月还不曾出世,而今竟以天自居,如此一来,正与我大梵天结下因果,却是要了结此因果。”大梵天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