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静,早已惊动整座昆城,众修士议论纷纷,不知其何来历,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暗暗猜想,当属不世出的大派子弟,出来历练。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天之一脉,久不出世,虽然大猫小猫三两只,也是当世第一大势力。
整个夜晚都不太宁静,颇有山雨欲来摧满楼之势,崆峒派距离昆城不过千里,门下目前只有修云峰一人抵达,不想遭此横祸。
城外的一些老怪物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却都很沉默,他们不同于那些晚辈。
隐约间已经洞悉了无起的身份,皆知会自己的弟子,不得招惹,否则逐出师门,废掉修为。
此时,在昆城的东南方,一处密林中传出一声长啸,划破夜空的宁静,在掌力的推动下,树木成片拔起,在空中化为齑粉,惊起无数鸟兽。
这是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面目狰狞,充满戾气,在他身旁跪着一名弟子,战战栗栗,浑身颤抖不已。
“我的孙女!你死的好惨!”少时,老者声泪俱下,双目淌血,他的孙女先是被人一剑枭首,又在后面的战斗余波中化为灰灰,死无全尸。
悲怒之后,这白发老者召集家族人员,就待捉拿贼子,已泄心头之恨,他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
“老友!万万不可呀!”远处赶来一名修士,高声阻止。
“申老怪,你要阻我?”老者怒发冲冠,眉毛倒竖,周身真气隆隆作响,随时都可能爆发雷霆一击。
“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我相交百载,我才冒着很大的风险来劝你。”申老怪是一个干瘦老头,身材矮小,一双鼠目让人印象深刻。
“那贼子是何人?有什么来头?”老者稍稍冷静了下来,作为一族之长,时刻要以家族的利益为重,哪怕现在死的是他亲孙女。
“那人不单杀了你孙女,就是那崆峒派的当代传人,也同样镇杀了。”
“什么?崆峒的人都敢动?据传崆峒的老祖都破封而出,那贼子莫非得了失心疯?哈哈哈!看来就是我不找他清算,崆峒的人也必然把此人挫骨扬灰,其门派都鸡犬不留。”
老者一愣,随后一阵狂笑,他之前只听门下弟子言死了一个大派弟子,却没想到是崆峒派,现在广成子出山天下皆知,在神州大陆,没有几个门派可以与之抗衡。
“也不尽然,那贼子的身份同样非同小可,依我看,极有可能是新近继位的苍天,现在还是一个少年,但行事于旻天一般无二,同样的心狠手辣,肆无忌惮。”
“苍天?”老者双目出神,愣在原地,面色有些发白,这种存在,虽处于幼年,但有旻天作为保护san。
别说是他小小的修炼家族,就是那崆峒派的广成子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两人无言,相顾而视。“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老者喃喃自语,有些苦涩。
“那也未必,此次天圣大战就是一个机会,那苍天还是一个娃娃,纵使戾气十足,若是没有旻天的保护,也是土鸡瓦狗,蝼蚁一般的东西。”
“老友想要报仇,何必急于一时呢?依我看,就是那崆峒派在这个当口,也会当吃了哑巴亏,不敢动作。”
“不然那旻天找上门,势必世间除名,年轻一代争锋,那旻天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们若敢插手,势必遭到旻天的镇压,当今天下,谁能与旻天为敌?哪怕是上古十二金仙也远远不够,唯有重新出世的圣人,才能够抵挡。”
“也只能静观其变了,不过这口气我说什么也不能咽下,可怜我那孙女,年纪轻轻,却已是修出元神,更是开启了人穴,成为人才,现在她说没就没了。”老者仿佛瞬间苍老了很多,眼中满是仇恨。
他在努力克制,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等待天圣大战的结果吧,“若是那旻天陨落,小畜生,我必把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申老怪此番多谢了,若是没有你相告,必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大仇不能报不说,还会被连根铲除,我李家都会跟着陪葬。”老者也有些心有余悸,慢慢的双目恢复了清明。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想之后该怎么办?你孙女是为了崆峒派当代传人说话,才激怒贼子的,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一下崆峒派,看看他们怎么说,毕竟他们的杰出传人也死了。”
“看来,我要去崆峒走一趟,他们不想下水,我也要拖上一拖,如此,那我现在就启程,申老怪今日多谢了,来日必有厚报!”老者抱拳道,随后朝一个方向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