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少主!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透支了气运,招致了反噬?”自在宫主,也就是册封后的自在天女,不确定的问道。
在她眼中,无起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整个人萎靡到了极致,仿若恶疾缠身一般。
印堂,又称为命穴,结合命穴的宽窄、色泽等元素,就可以看出一丝端倪,断定一个人的祸福吉凶。
印堂饱满,光明如镜,此乃吉相,也就是吉人自有天相。相反,印堂晦涩,失去光泽,就是衰相,民间称为霉运缠身。
而此时的无起,就属于后者,印堂低陷窄小,其中隐隐还有伤痕,有黑煞之气从中持续冒出,这是气数将尽的征兆。
嗡!
就在这时,一道道幽光忽然爆发,将自在天女一下弹开,然后将无起整个人笼罩,把他和世间隔绝开来。
这道幽光正是造化玉牒发出,此时在显现威能,在它的作用之下,印堂中的伤口慢慢闭合,黑煞之气也不再喷涌。
无起的气息渐渐平和,气色开始调转,眸子重新有了神采,开阖之间,再次恢复了威严。
“咳咳!透支气运吗?也可以这么说,想不到你也懂得气运之道!”无起缓缓起身,将造化玉牒收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少主大肆册封众人,不惜耗费、透支气运,花费这么大代价,想必另有深意!”自在天女虽然接受了册封,也就是归顺了无起,但依旧以本宫自居,而不是奴婢。
无起也没有在意这些,踱步走到大殿门口,看向苍穹,而后道:“自天道脱困之后,数年来四处培养大气运之人,把自身蕴含的气运,转嫁到他们身上,其中有修士,甚至还有凡人,如此来与我为敌。”
“本座也不过是在效仿于他,将我的气运转嫁给你们,以同样的方式,造就大气运者,如此一来,你们也能助我一臂之力,二来对你们也有好处,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未必会比那些身具证道之资、主角之相的人差!”
“可是气运终有穷尽之时,就好比你现在这样,失去了天之一脉历代天的加持,已经显现疲惫之态,这样大肆册封,苍天的名份岂不是一下就耗尽了?”
自在天女抓住了关键,一下看出了根源所在,天道的气运几乎无穷无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而无起的气运则是用一点就少一点,从这方面来看,二者的确没有可比性,无起似乎下了一步臭棋。
“呵呵!此间利弊,本座岂会不知,只是我已棋差一招,落了后手,纵是无作为,气运也是日渐式微,还不如就此一搏,况且本座还另有算计,却是不能与你明说!”
无起先是苦笑,而后神情渐渐凝重,最后变得神秘了起来,有一丝神秘莫测的味道,之后便不再多言,从袖子中抛出一物。
轰!
这物体迎风放大,落在大殿中央,将地面撕裂,出现一座深坑,震得洞府一阵摇晃,好在有阵法加持,光华流转之间,一切就恢复了原貌。
待烟雾散去,原地多出来一座鼎炉,这鼎炉高有一丈六寸,下有三足,不知是什么材料铸就,通体呈乌黑色,隐隐有金光射出。
在鼎炉的四周,雕刻着九副壁画,每一副壁画都雕刻有一只巨鸟,这些巨鸟也如鼎炉一般,生有三足,却神态不一。
说是巨鸟,实际上通体不过数寸,但各个眼神中都流露着睥睨一切的神色,仿若是世间的主宰一般。
如此也就将他们衬托的无比神圣,无比高大,而那金光也是从它们身上发出,好似骄阳一般,炙热而又刺目。
“三足金乌?”
自在天女有些好奇,围了上来,不断打量眼前的鼎炉,最后目光被壁画中的巨鸟所吸引。
“没错!此鼎名为九阳真鼎,乃是当年的天帝帝俊之物,上面刻画的就是上古天庭的九尊太子,也就是他的九个儿子!”
此鼎是无起当初从天之道场带出来的,一直搁置,虽然来历不俗,但无起总觉得丢失的那个更好,也许是旻天使用过的原因,不过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他要用此鼎来炼制九转金丹。
无起走上前来,用手敲了敲,真鼎发出沉闷的响声,好似钟声一般,而后他催动天功,将自身法力源源不断的导入其中。
嗡!
随着法力的灌输,整个鼎炉一下子金光大盛,散发万道毫光,不时有流火从中喷涌,整座大殿瞬间升温。
于此同时,鼎壁上的刻画缓缓裂开,九只金乌仿若是复活了一般,纷纷脱离了鼎炉,在大殿之上来回飞舞。
很快,在金乌的带动之下,洞府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不时还有鸟啼声从中传出,将这里变成了火的海洋。
“不好!这是五昧真火!”自在天女一眼就认出了这火的底细,然后马上后退,一个纵步就来到了大殿之外。
她的肉身虽然已经恢复,但实力远不如全胜时期,法宝都没有一件,是以第一时间躲避开来,没有硬接。
“收!”
这时,洞府内,无起一声爆喝,随后只闻有哀鸣声传出,随后火光渐渐收敛,同九只金乌一起,收入了鼎炉之中。
看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大殿,还有躲到外面去的自在天女,无起不由尴尬一笑。
他也是第一次动用此鼎,没想到炼化起来颇为费劲,连他都差点镇压不住。
在他刚刚的炼化中,壁画上的九只金乌突然暴走,仿若是还具有生命一般,抵挡着他的炼化。
像是有人在隔空操控九只金乌,在与他斗法,后来发现事不可为,然后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