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主峰。
此刻，大殿之内，无起与天玄院长分坐两端，并无主客之别。
不时，有弟子端上来一些仙果仙茶，以作招待之用。
无起没有客套，随意食用了几枚，还别说，效果真心不错，足以称得上极品。
只是食用了几枚，他的修为就不断攀升，一转眼就达到了道境五变涅槃变。
距离元神变，也不过仅有一步之遥。
当然，他没有贪得无厌，只是意思了一下，而后便不再食用了。
毕竟，他乃是有身份之人，亦见过大场面，礼数、分寸还是懂得。
哪怕的确是好东西，对他恢复修为大有裨益，但依旧是浅尝即止，免得被人看扁。
这些自然都被天玄院长看在眼里，他也是有眼力之人，当然能够看出无起不一般。
双方均沉默了片许，天玄院长率先发问，“贫道道号通玄道人，道友称呼我为通玄即可，还不知道友名讳为何？”
“原来是通玄道友，本座无起，道号苍天，你直接称呼我为无起就可以了。”
“呵呵。”
通玄道人手缕胡须，微微一笑，“那贫道就称呼道友为起道友吧，起道友，适才听你放歌，又是气，又是劫，又是运，又是数，不知都当何解？”
“哈哈。”无起大笑，“能从本座道歌之中，准确剥离出气数、劫数、运数，可见通玄道友智慧非凡，融道之期已然不远，不远矣。”
“融道？”通玄道人皱眉，有些不解其意。
“没错，就是融道。”无起点点头，“所谓融道，乃是取百家之所长，弥补自身之不足，最后融为一炉，升华出自己的道。”
通玄道人沉吟了一下，问道：“贫道想请问一下道友，在您看来，什么是道？”
“道么？倒也简单，大体来说，分为两种，一种为可道，一种为不可道。所谓可道，就是可以言说，能够用言语来表达，用道法来阐释，用心眼来观看，用道理来辩证，用实践来检验。道即是路，凡人有凡人的路，修士有修士的路，圣人有圣人的路，这些路，看起来似乎南辕北辙，但实际上却是疏归同途。这是一条挖掘自身之路，诞生智慧之路，凝练精神之路，明悟我心天心之路，超越自我之路，亦是探索之路。”
“好，这位道友说的实在太好了，当真是鞭策入里，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虽说还未谋面，却已对无起赞不绝口。
“呵呵，老友你来了。”通玄道人含笑开口，后与无起一同出迎。
不过，二人还未走出大殿，对方就已迎面走来。
来人正是闻讯赶来的天幻书院院长。
此人与通玄道人一样，俱是老者，白须白发，面带慈祥，气质出尘，颇有仙家气韵。
从骨相上来看，无起推算，此二人得道之时，恐有数百之龄。
当然也不算久，相反，还很年轻，以几百年达到这种成就，已属天才一流。
经过一番客套，无起已经得知，此人道号亦幻真人，修为与通玄道人相仿。
待重新落座之后，亦幻道人不禁问道：“起道友，您方才只说了可道，不知这不可道又当何解？”
无起淡淡一笑，而后摇了摇头，“不可道，即不可道，可不道，道不可，不能道，道不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