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无起大笑,“这个我信,看来你我也有想到一块儿的时候,若我所料不差,你的变数实验已经成功了,你是想以我之一脉与变数重合,二者接轨,将下界众生以变数的形式,一个个带离下界,构成上下界一个大循环,将下界纳为天界的一部分,不,是将天界变成下界的一部分,端是好大的格局,可笑审判天君还视你目光短浅。”
闻言,钧天摇摇头,“我的格局再大,也终是不如你,你是想将众生全都纳入变数范畴,一举搬到天界上来,开创一种壮举,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到达天界之后,理念与你重合,必然会干涉其他天君,其他天君的世界,此对天界必然造成致命冲击,若是雪球滚起来,事成与否暂不可知,但天界的经济体系崩盘是肯定的。”
“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此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了,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近忧若是处理不好,远虑也没什么意义,毕竟变数太大,涉及甚广,远非一个兼界那么简单。对了,我有一事,还需要向你验证,从你这里找到答案。”
“你想问关于丘天的事吧,此人与你因果甚大,的确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实际上,他并非兼界之人,而是来自一个叫作乱界的地方,当年他为人追杀,追杀他的人乃是一尊至高领袖,幸得混乱天君出手,我才能将其救下,而我救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了解一下其他天界,其与兼界又有何不同,此对探索天界意义重大。”
“呵呵,能够被一尊至高领袖追杀,丘天果然了得,此与你我今日之境遇无甚差别。”
“关于乱界究竟如何,丘天没有多说,或许乱界并不是其真正名字,但可以反应一点,那里必然是一方混乱世界,可能比兼界还要混乱不堪。待我将之救起之后,得混乱天君授意,将之安置在了我的洪荒世界,通过一番了解,我也终于知道了此人的理念,说起他的理念,着实骇人听闻,格局远非当初的我所能想象,在这一点上,就连今日之你,恐怕都不能比较。”
闻言,无起略微皱眉,但很快为之一缓,“他的理念,若我所料不差,应该是与我截然相反,我是想将下界众生解放,全都带到天界这个大舞台上来,而他却是想将天界一众天君贬下凡尘,变成芸芸众生的一份子,不知我说的可对?”
“不错。”
钧天点点头,“胆大包天,着实胆大包天,别说是我,就是混乱天君都从未生出过这种心思,先不谈能否做到,又有谁能够想到以己身世界来包含天界?”
“再后来他想要在你的洪荒来进行这个实验,而你并没有答应,知道彼岸一役,你方才松口,是以方才有我之一败。”
“哈哈,正是如此,说起来我并没食言,的确满足了他最后的愿望。只是很可惜,后来路子走偏了,为一颗棋子所干扰,不然的话还真想看看,顺着走下去究竟能到何种地步。”
“能否借六道轮回盘一观?”突然,无起话音一转,将目光放在了当年那个盘子身上。
“你慢了一步,盘子已经毁了,若我所料不差,你的牒子也已半废,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了。”
“毁了?”
无起一愣,陷入深思,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再次开口,“天界有轮回吗?”
“有。”
“有?”
“这是猜测,而且并非是我的猜测,而是混乱天君的推断,只是天界的轮回太过高级,纵是至高领袖都触碰不到。”
“既然触碰不到,何以断言有?”无起再问。
“很简单,世间一切,你所观、所闻、所念、所想,只要是你接触到的,那就一定存在,你没接触到的,只要你心念一动,那么其也自然存在,纵是之前不存在,之后也一定存在。”
“哦?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修想象之力的原因所在,而纵是形象之力如何了得,终是突破不了天界的限制。”
“好了,既然我已不是九代,那么与她的缘分也就此中断,别再管什么轮回不轮回的,今生的遗憾还是今生添补吧。”
言语之间,钧天从袖子中掏出一塑雕像,递到了无起手中。
此雕像年代久远,似乎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风吹日晒,石体之上满是裂痕,看起来就好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般。
无起愣愣出神,看着雕像,一时之间,也没过多言语,就这样一直注视。
如此,一注视就是一年,末了他一声叹息,袖袍一展,雕像寸寸瓦解,石屑随风飘散。
而就在雕像彻底瓦解的刹那,从中走出一名彩衣女子,眼角似有泪痕,脸上满是狰狞。
其正是敖星,画面也似乎定格在了她当年陨落前的那一刻。
“少主,我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有很多事情我的确不懂,但……”
“唉!”
无起一声叹息,将敖星话语打断,后柔声道:“离末,别再说了,一切都已过去,而今早已完结,你且看他是谁?”
“你是……”
敖星木然转身,看向钧天,身形不由一僵,而就在此时,无起将一大段记忆都输入了敖星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