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潮山。
农天回返之后,一直居住在自己的道场之中,哪都没有去,什么也没有做。
他心里装着事,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坐立不安。
有几次他都想将新潮、时代唤醒,商量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但最后又犹豫了。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自信天君,想把对方喊来,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态度。
“农天兄,开学在即,一切妥当否,不知唤我前来可有要事?”
“自信兄,记得你原本属于将界,当年还曾以留学生的身份留学过兼界,是也不是?”
“不错。”自信天君点点头,“农天兄话里有话啊,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自信兄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你界与兼界合并已有多年,至高领袖也于当年那一战陨落了,我想问问你,你对于而今新界参议院并无将界成员,其他重要位置也皆由原本兼界之人担任有什么看法?我希望你如实作答。”
“原来农天兄想说的是这个,我最近也想就相关问题来找农天兄,只是一直不知怎么开口,既然农天兄先提及了,我也就是说说我的看法。”
“请说。”农天为自信天君斟满一杯茶。
“我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因为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在办事,原兼界所属占据比例大,那是由于兼界当年率先改革,一直都是先锋模范,凡是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异议,因为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者世界融合已有多年,早已不分彼此,根本没有什么将界、兼界,有的只有新界,一切也都为了新界。”
“恩,我能听出自信兄句句发自肺腑,出自真心,也相信到了你我这等境界,该有的觉悟还是有的,但而今新界的体量大了,太大了,一旦出现其他声音,下面一些不知情群众很有可能被带动起来,上面所言,届时都会成为借口,不知自信兄可有应对之法?”
“我知道了,农天兄原来是担忧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确很棘手,我不是瞎子,也看在了眼里。话说此次一众至高领袖归来,本应该是好事,但随着原新潮门核心高层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剩下的这些人里,不排除有那么几个存在私心,若是一个两个还好说,若是都有私心,那就难办了,偏偏其对新界来说还有大功德,界内皆有根基,根本不能像对付传灯天君那样对待,这就很麻烦。”
“私心这个东西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将出来,吞噬良知,吞噬初心,吞噬理念,被短期收益蒙蔽双眼,而忽视了长远利益,真怕又跳出几个传灯天君出来。”农天一脸忧色。
“哈哈。”自信天君大笑,而后眼中露出寒光,“前番行天大人动员大会上,我就曾经立下重誓:我将把我的一生奉献给新界,奉献给新潮门,若违此言,天诛地灭。谁都妄想破坏新界,搞乱新潮门,只要有这样的人站出来,我不管是谁,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自信兄,我相信你说得出做得到,但有时候仅凭武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强行出手只能造成新界的分崩离析,我找你来并非让你站队,我们也不应该分出这个阵营那阵营,而是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将危机消灭在萌芽当中,以防事情朝着万劫不复的方向发展。”
“难办。”自信天君眉头微皱,“你我刚刚登临这个境界不久,走上历史舞台也没有几天,前番一战虽说积累了不少声望,但时日尚短,还未沉淀,根本比不过那些重新归来的一众领袖,想要将之强行按下,必须得是行天、钧天、永恒这样的人才行,除此之外,根本就压制不住。”
“我有一法,需要你的配合,不过成与不成还不好说,但却可以试上一试。”
“哦?农天兄请说,究竟是何妙法?”
“分封。”
“分封?”
“不错,先发制人,以新潮、时代为核心,形成中央,对中央以外长老团成员进行分封,如果把新界比作是一棵树,那么这些分封出去的诸侯们就是树的枝杈,此举既防止了内斗,也有利于新界接下来的发展,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怕长老团其他成员不接受册封,不想当那个分支,而是在打主干的主意。”
“甚妙,甚妙。”自信天君闻言不由赞叹,“其中固然有缺陷,但却可占据名分大义,新潮、时代手中不是有行天大人留下的法旨嘛,行天大人最为第一领袖,其这张法则就具有最大的说服力,其既然将之传给了新潮、时代,那么新潮、时代就是法定继承人,并列第一领袖,不接受第一领袖的册封,那就是谋反,是叛逆,届时可直接将之打入传灯天君之流,我倒要看看谁的头这么铁?”
“哈哈。”农天手缕胡须,“我就是这个意思,等新潮、时代出关之后,我就第一时间奏明此事,不过在实行之前,还需要再拉拢几个人,毕竟若是无人支持,纵是行天的法旨,恐怕也会变成一张纸。”
“都需要拉拢谁,谁能靠得住?”自信天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