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人世对吗?”说及生死的时候,药祖一点也没避讳之意;
茉儿瞧他看得这么开,也中肯道:“确实有一点”
药祖捋了捋已完全花白的胡须,镇定道:“人都会死的,师兄师姐逃不过,我又如何躲得了,丫头拖着病躯还大老远跑来,不也是怕见不到老夫最后一面了么”
药祖将事实表述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可他越是这样,茉儿这心就揪着难受;
茉儿红着眼眶问药祖:“这事毓灵知道吗?”
“她知道的”药祖点头;
茉儿又问:“既如此,为什么不把所剩无几的时间好好利用在相聚上,毓灵会抛开成见、不问因果由跑来君王府将我守护,是老伯下的命令吧”
药祖会心笑了笑,再懊悔道:“心思想法连小丫头骗子都瞒不过,看来我真是老了”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既然毓灵已经归隐,为何还要再次把她送往尘世?”这是茉儿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知道毓灵会主动帮她,更多是受药祖安排,可是她不懂药祖,不懂他明知这条路上有多少险阻,还要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她已经偷懒很多年了,不能再避世了”药祖陈述道;
茉儿说:“可越是这样您才更应该把她拘在身边不是吗?您如果还有更多时间,我或许不会多说什么,可您现在已经这样了,她还在外奔波,哪天您要是有个万一,她都赶不及回来身旁陪伴,您就一点不觉得遗憾吗?”
“遗憾吗?”药祖解释说:“以前是有的,现在已经没了,多年前我就已经在心里和毓灵告过别了,能再见虽是福分,但却不能只顾相聚,不懂报恩”
“报恩?”茉儿不解问:“报什么恩?”
药祖看向茉儿,一字一句道:“活命之恩”
“活命之恩?”药祖越把话往下说,茉儿越疑惑;
“没错,活命之恩”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茉儿耐心追问道:“是老伯你欠人的,还是毓灵欠人的?”
“不是她也不是我,是我们的”
“你们的?”茉儿皱眉想了好半天,还没弄明白能让毓灵和药祖同时欠债的人是何方神圣,药祖就道:“我们欠了债,所以要报恩,因为我就快要不在人世,所以这笔账只能毓灵这个女儿来还”
药祖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茉儿如果还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的话,脑子就真不是一般的笨了;
“你该不会告诉我说,毓灵现在所做一切为的都是报恩吧?”虽然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但茉儿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是”
“啊?”茉儿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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