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莺开开心心地降落到医务室边的草地上,把飞剑收起,扎好背在身后,迈着轻松的步伐,到前台去问了下隋便在哪个病房后,便带着欣悦的微笑,走到隋便房门前,轻轻地拉开门。
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儿,可当她拉开门时,却见到满屋子的人。包括张嘉在内,隋便的好兄弟们齐聚一堂,在他床边围了整整一圈。
他们见到唐莺进来,都傻愣愣地望着她;唐莺也傻愣愣地望着他们,张口结舌不知该说啥好,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
对于唐莺来讲,这种感觉,就像身怀奇技的小偷用各种作案工具破开数十道防盗门,绕开重重监控防护,用极其巧妙的方法解开最后一把锁后,打开了金库大门,却发现门后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一样。
对于隋便那帮兄弟来讲,他们的感觉,就像一群干了一票大的的劫匪,疯狂驱车数百公里,甩开无数警察的追捕,躲进深山老林里的山洞内,乐乐呵呵地分赃时,却被闻讯而来的军队一炮轰开山洞一样。
两边各自心怀鬼胎,一边瞒着大家偷偷来找隋便,另一边瞒着师姐不回寝禁足,彼此见了面,都会意地笑着。唐莺毕竟是师姐,面对一群师弟还是有点底气,看他们笑得心虚,定下心来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丫的,这帮人不应该回寝待着吗?怎么都跑来这儿了?!
唐莺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立刻装作怒容满面的样子,质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在……看望隋便。”人群中,张嘉大着胆子应道。
“你们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周要回寝禁足吗?隋便这边有我就行了,你们还不快回去!”唐莺说话时底气不足,声音有些发虚。
“是。”众人不敢违抗,至少现在唐莺可以全权管理他们,他们只有乖乖听话,排着队走出病房门。唐莺站在门外,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开,直到完全确认所有人都回去后,才捂着嘴偷笑一下,蹑手蹑脚地缩回隋便病房里去。
病房里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呼叫铃、几张凳子、一张病床而已。隋便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唐莺原本带着窃喜,见到他这副样子,内心的喜悦却像被浇了一桶凉水似的,忽然荡然无存。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安地想着。原本她想好了三个问题要来问作者的,见到眼前一幕后,三个问题和隋便的安危比起来变得不值一提了。一方面,作为隋便的师姐,她不希望隋便出事,另一方面,如果隋便出事,她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找作者问问题了。
她本来想去再找医师看看,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医师肯定早就看过,若有办法,隋便现在肯定早就活蹦乱跳地回寝了,她也没机会来这儿。
唐莺把背上的飞剑解下来,挂到房门后的钩子上,找了张凳子坐下,并调整下坐姿,想试试看睡着后会不会摔倒,结果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她到外面借长凳,没有借到,又不好睡在地上,如果被查房的医师看见,肯定又会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更何况她不太想让隋便知道自己来过。
跟隋便接触的这几日,令她越发觉得,隋便不是那种好骗的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假如让她知道自己专门跑来陪床,指不定会被他看出点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