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放下各自手中的酒碗,旁边有伺候他们的人重新把酒碗里的酒斟满,
巴图嘴里咀嚼着一块羊肉,说道:“我的人传话回来,年后这段日子虎字旗从大同那边来了不少四轮大车去往大黑河,想来虎字旗在大黑河的墩堡里储备了不少货物。”
“这是好事。”素囊笑着说道,“虎字旗送到他们墩堡的货物越多,将来落到咱们手里的好处就越大。”
巴图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另一边的坎坎塔达说道,“咱们要对虎字旗动手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虎字旗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们还是往大黑河送来这么多货物,要么就是不怕咱们,要么就是有了对付咱们的办法。”
“没你说的这么悬乎。”素囊不以为然的说道,“卜石兔那边你亲自去说了,依他的那个软性子,肯定不会出面帮虎字旗与咱们对着干,兀鲁特部的哈尔巴拉现在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再去管虎字旗的事情,如今虎字旗就是待宰的羔羊,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被咱们宰杀。”
“要叫大汗。”坎坎塔达脸色不好看的说道。
素囊眉头一蹙,最后还是说道:“我知道他是大汗。”
说完,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
一旁的巴图说道:“坎坎塔达,你就是太过小心了,依我看虎字旗怕是破罐子破摔,知道咱们会在入秋时对他们动手,想要多储备一些货物,趁咱们动手之前多赚一些银子。”
“巴图说得对。”素囊说道,“虎字旗的人肯定知道不是咱们的对手,可惜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咱们会在大地开化就动手,而不是入秋才动手。”
坎坎塔达用手转了转矮桌上的酒碗,道:‘但愿真和你们说的一样,虎字旗只想在最后时刻多赚银子,而不是有了应对咱们的办法。’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素囊招呼两个人喝酒。
三个人身前的矮桌上,有着切好的羊肉和酒壶,在他们中间的空地上,生了篝火,上面放着一只烤羊,边上有人时不时转动烤羊,同时往上面刷一些盐粒。
对于普通牧民来说,能够在冬天吃上烤羊是一种奢望,也舍不得吃,每一只羊都是牧民的财产。
可对素囊这样的蒙古台吉来说,烤羊并没有那么珍贵,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吃,甚至已经吃腻了,很多蒙古贵人更喜欢吃明国那些精致的食物。
“台吉,范永斗来了。”窝仑阔从外面走了进来。
素囊放下手中的短刀,眉头一皱,道:“他来做什么?”
“还是见一见他,他从明国过来,说不定给咱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巴图看着素囊说。
素囊抓了抓下巴上的胡子,说道:“他能有什么好消息,我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却连一个虎字旗都斗不过,还说是什么宣府有名好的大商人,简直是废物。”
巴图说道,“虎字旗一倒,这个范永斗便可以替代虎字旗,如今明国收紧了马市,咱们总需要有人能从明国弄来牧民需要的东西。”
“他也就这么点用处了。”素囊语气淡漠的说道。
这时候,坎坎塔达说道:“虎字旗倒了之后,不能让这个范永斗接替虎字旗在草原拥有的这一切,不然草原上又出来一个虎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