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的哥哥居然是姜尚!”
出身西羌国,又叫姜尚,定是姜子牙无疑了。
聂伤多看了姜夏一眼,心道:“没想到此人还有些来头,这下不好处理了。”
他没有表露心思,淡然问道:“汝兄也可以面见神鸟,在周国和西羌国中的地位一点不低吧?”
姜夏微笑道:“吾族乃是西羌大族,近几代羌王皆是吾族中所出,不出意料的话,下一任羌王,还是我家之人。”
“我西羌人与周人数代通婚,渊源甚深,数百年来一直亲若兄弟。西羌本是羌人部落,在周国的帮助下被王室的分封,才得以立西羌国。”
“如今周人强盛,待我甚厚,我西羌人也甘愿为之出力。两国虽是臣属,却亲密无间,如同一国。许多西羌人都在为周国效力,周国朝堂之上,亦有西羌人为重臣,吾兄也是其一。”
“周国拉拢人心的本事不小啊!羌人都被他们收编了!”
聂伤心中暗叹,假做对此兴趣不大,摆摆手道:“周人太远,不说也罢,只说眼前之事。”
“你那兄长能向神鸟索来宝物,哪怕贵族也做不到吧?莫非汝兄有甚特殊之处,被神鸟看重?”
“嘿嘿嘿。”
姜夏笑的更得意了,说道:“没错,我兄长可不是普通人。他天赋异禀,聪明绝顶,勇气过人,十六岁时就被一位大神看中,一直跟随神灵在身边。所以才被神鸟重视。”
“哦?”
聂伤又吃了一惊,莫非这姜子牙真是一位有大靠山的神巫?
便做了然状,点头道:“原来汝兄是神巫啊,难怪可以和神鸟交流。”
“呃……咳咳。”
姜夏一滞,表情变的难堪起来,咳了一下,低头说道:“吾兄他……他不是神巫。”
“不是神巫就好,不然你们西羌国岂不飞上天了!”
聂伤心里吐槽,表情意外道:“不是神巫?那,也应该是一位巫术强大的大巫吧,不然神鸟岂能青睐于他?”
姜夏更加尴尬了,语噎着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吭吧着道:“吾兄其实不是巫师,而是一位、一位……呃……智者!”
“智者?人类又不是焦饶人,需要设定个智者的职业吗?哼哼,一听你就是在胡说。”
聂伤暗中冷笑,故意怼他道:“这智者,又是个什么东西?”
“智者不是东西,是……就是特别聪明的人。”
姜夏也知自己说法不能令人信服,脸色胀红道:“吾兄长是整个西羌国最睿智之人,所以是智者。”
聂伤皱眉道:“聪明人的确可称智者,你兄长是智者也没错,但你兄长跟随神灵所学之术,难道就是变聪明?简直岂有此理!”
姜夏无言以对,低着头闷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兄长没有修习巫术的天分,是以没有学会巫术,但却在神灵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了渊博知识,还有宏大气度,堪称凡人之智者。”
聂伤一脸疑色,追问道:“你刚不是说他天赋异禀,聪明绝顶,才被神灵看中吗,怎么突然又没天分了?莫非神灵也能看错?”
姜夏被问的满头冒汗,用手抹了一把,语气发颤道:“这个……聪明不等于天分,天分高是说吾兄……呃……说他聪明,但他的天分不是修习巫术的天分,所以……”
“呵呵!”
聂伤见他语无伦次,摇头嘲讽道:“姜巫,你也是贵人,不想说便不要说,既然要说,就不要撒谎骗我,着实有失a身份。”
“呼!”
姜巫犹豫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用力拍了下额头道:“嗨,丢脸就丢脸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抬起头,大声说道:“我就不瞒耆候了,吾兄他……他是性子太怪,触怒了神灵,被神灵逐住门楣的!”
“啊!还有这等事情?”
聂伤大跌眼镜,不敢置信道:“听你所说,他不像古怪之人啊。”
“唉!”
姜夏长叹一声,无奈道:“吾兄确实聪明过人,也有天赋,也的确被神灵看中,这些都是事实。”
“但他的为人太过死板,不论什么事情都要寻根究底,非要问出个水落石出不可。他这性子,严谨细致,滴水不漏,用在凡人俗务上,会是个好首领。但在修习巫术时,却不是好事。”
“天下巫术、神术,各种奇异之物,事物运行之理,何其庞大,何其深奥,即便神灵也不得尽知。我等凡间之生灵,学习现有巫术都学不完,没必要深究不止,否则就是自寻烦恼。”
“而我那兄长,自入门之后,每一样巫术,每一种异事,都要一层层剥开问,钻着脑袋问,没完没了的问。把众弟子问得哑口无言,神巫烦不胜烦,大神颜面尽失,整个神灵洞府被他搅的鸡飞狗跳。”
“如此这般,谁还能喜欢他?进门不到一个月,那位带他来的神灵就后悔了,又不好反悔,便把他打发到后山做杂活。从不教授巫术,是教给一些无人问津的人性之理。其他人也都烦他,没有一个弟子愿意指点,吾兄只得埋头钻研性a理之学,一点巫术都没有学到。”
“唉!”
说到这里,姜夏又长叹了一声,摇头道:“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吾兄就这样荒废了二十年时光,神灵说他可以出师了,让他回家做一番大事。其实是被赶走的。”
“……”
聂伤无语,心中又好笑又同情,同时又对这位未谋面的姜子牙产生了好感,因为此人有追寻万物之理的冲动,和他的理念不谋而合。
“你兄长后来怎样了?“
良久,他才开口发问,语气中再无嘲讽之意。
姜夏有些沮丧的说道:“吾兄回来之后,众人问起他在神灵洞府如何度过?学到了什么奇能异术?他便一一直言,道自己形同杂役,什么都没学到,结果被人群起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