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躺在地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头脑却很清醒。他看着一群人围在通道口,除了十来个巫祝之外,还有三张熟悉的面孔,仲喜、芹夫人和季瓯。
“我杀了这贱奴,外面的叛奴自会作鸟兽散。”
仲喜提着剑,兴冲冲的朝他走来。
毕鬼想要起身反抗,却被季瓯一脚踢翻,再牢牢踩在地上,用剑顶住喉咙。芹夫人哈哈大笑,一巴掌将扑过来厮打的葵婆扇倒。
“竟然被这废物捡了便宜。”
聂伤心中长叹一声,眼睁睁看着仲喜举起来剑。
“噗!”
“呃!”
那边的季瓯突然一声闷哼,捂着脖子倒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仲喜大惊,正要喝问,神色突然一呆,看着自己胸口出现的一截利刃,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后。
只见那守门的长脸巫祝手持带血的匕首,冷漠的看着他。
“你、你、你……你竟敢弑……弑君!”他满脸恨意,用剑指着那长脸巫祝断断续续的说道。
“在他们出来之后,你就已经不是国主了。”
一个白发白须的苍老巫祝眼中透着精光,开口说道:“我们祭所巫祝认定的新国主,是此人!”
他伸手对聂伤一指,喝道:“此人通过了天帝使者的考验,便是天帝指认的新国主,祭所承认他的斗耆国国主身份!”
“!!!”
躺在地上的聂伤三人听到此言,都不由呆住了。
虽然之前祭所就答应过,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守信,这么容易就奉聂伤为国主!而且,从奴隶到国主,转变也太大了,就连聂伤一下也适应不了这个称呼。
“噗通。”
仲喜脸上带着不甘心的神色,身子一软,死到地上。
“不!我的喜儿!”
芹夫人一声尖叫扑到仲喜身上大哭起来,指着一众巫祝骂道:“喜儿是纯正的斗耆候血脉,你们不忠心与他,却奉一个鄙贱的贱奴为国主!你们这些无耻的巫师,我就算死了做鬼,也要诅咒……啊!”
一声惨叫,芹夫人心口被捅穿,那守门的圆脸巫师扔掉手中匕首,和长脸巫师一起架起聂伤,笑道:“我说过,如果你通过了天帝使者的考验,我们还会见面。”
长脸巫师面色严肃道:“请问新国主,你如何称呼?”
“……聂伤。”
聂伤顿了一下,又加了几句:“聂国嫡世子伤,神农炎帝后裔,商帝亲封侯爵,现为聂侯。”
“呵呵呵。”
众巫祝一起轻笑,那白发老巫点头道:“我是祭所祝之首,大史。伤,你现在是斗耆候了!”
“……”
聂伤一下懵住,不知该说点什么。
“好了,带国主和两位勇士到居所休息。”大史一挥手,众巫祝扶起毕鬼和葵婆,拥着三人往前面而去。
……
“这么说,天帝使者已死,国主你斩杀了窃取使者力量的嫫母和被她控制的溶血树?”
安静的居所里,聂伤躺在柔软的豹皮垫子上,白发大史和两个老巫祝正在询问他溶血池发生的事情。
“是。”聂伤坦荡承认了,除了没说自己毁了头骨下面的那个东西之外,其他的他全都实话实说了。
“嫫母获得了天帝使者力量之后,已经成了妖孽了。她亲口说过,自己从没感应到天帝,她自己要成为和天帝平等的神灵。我对祖神神农发誓,此言绝无一句谎话。”
三个老巫祝交流着眼神,窃窃私语了一番,那大史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祭所早就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了,只是没想到嫫母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三十年前,那寻道人杀了使者,全靠嫫母控制溶血树,她借此也掌握一部分使者的力量。不过,与你说的不同,她说自己借用使者力量之后,能清晰的感应到天帝,我们都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