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了最难啃的山阳邑,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天快亮了,聂伤急着回侯府,便委派公吴带着山阳邑的兵卒,为他跑剩下的村邑,然后便带着大队人马返回侯城。大将那鸟人也趁机离队,投奔公吴去了。
路经黄菰邑,世子秧和剑舍一众人受到了盛况空前的欢迎。
之前世子秧被伏击,仲喜杀害了追随她的一百士卒,使黄菰邑家家丧男。黄菰邑之人对仲喜可谓恨之入骨,无奈小候死了,仲喜为新国主,只能忍恨投靠仲喜。
现在见世子秧杀了回来,全村大小闻讯都赶了过来,围着世子秧的战车大哭不已。世子秧触景生情,也泪流满面,和众村民一起大哭。
黄菰邑的忠心不用怀疑,聂伤又从中招了一百誓死效忠世子秧的成年男人,发给最好的武器盔甲,作为核心武力使用。
从黄菰邑出来,一路赶回侯城时,东方已经发白了,守井族战士急着进城躲避阳光。
队伍走到城门前,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悄无声息,不见一个人影。聂伤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喂,城上的听着,世子秧和聂伤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毕鬼对着城上大叫。
好半天,才见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冒出了一个个人头,都是蓬头垢面的贱奴和野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外看。
“吱呀!”厚重的城门向里拉开,花面揉着眼睛迎接出来。
聂伤看到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对他的样子很是不满,呵斥道:“你们都在睡觉吗?难道不知侯城对我们有多重要?万一被人偷取了城,我们就全完了!”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以花面这种松懈的防备,像山阳邑这种大势力完全有能力拿下侯城,甚至一些小村邑都能偷袭下来。
花面抠着眼屎,嘟囔道:“那些野人,还有贱奴……嗨,那些人,根本就不听命令,坐到城墙上就睡,打都打不起来。”
“我们剑舍的就五个人,跑来跑去的打人,最后不但没用,还把自己也累的够呛。这不,一不小心,我也、我也睡着了。”
说到这,他偷眼看了看聂伤和他身后商兵,见聂伤身上威势更重,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禁心虚,忙低头谢罪道:“伤,是我的错,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哼!”聂伤冷哼一声,喝道:“把你的人全部打起来,待兵士换防之后,全都带到侯府来。速去!”
“是,是。”花面匆匆去了。
聂伤从黄菰邑之人中选出两个小贵族,命二人带三百商兵接手城防,剩余人马跟他进城。
径直到了侯府前,藩丙和乌鼬已经接到了消息,早早在门口迎接。
聂伤见二人精神状态不错,守卫侯府内外的野人虽然有很多都靠着墙睡觉,但至少没有离开岗位,听到动静也立刻醒了。而且整个府邸也被清理过了,还可见一些家臣和奴役在四处忙碌。显然,藩丙已经恢复了府内的运转。
“你们做的很好。”
他很,满意夸奖了藩丙和乌鼬一番,边往里走边问道:“那些贵人呢?”
“都关到屋里去了。”藩丙回道。
“嗯,没有虐待他们吧?”
“没有虐待。伤,你吩咐过,这些人对我们有大用处,我也明白你的心思,所以没动他们一根手指。给了水喝,没给吃的,只过了半夜而已,我们也没吃呢,他们在筵席上吃的饱饱的,应该不饿。”
“好,带他们到后院来。立刻去给府内外的兄弟和兵士送去饭食。另外再准备筵席,还有新君继位仪式,有什么不懂的,就让家臣们去做。”
“是,明白。”
说话间,已经到了前院的兵室,即斗耆候商议军事、发布兵令的地方。聂伤没有去坐主位,而是站在主位前面,召集众叛奴头领和商兵军官,一一安排防务。
后院马上就要召开斗耆国全体贵族议事大会,他命自己最信任的斗奴、甲棚贱奴以及守井族战士守在院内,一百黄菰邑士兵驻守前院。花面带着乙棚贱奴和野人守卫侯府大门和侯府周边。剩余的三百商兵在城内巡守。
侯府内家臣和奴役甚多,物资也很充足,不多时筵席和仪式就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