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伍桐眼神一挑,脸色不悦的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发笑,很奇怪啊。”
“你说你把薛冰晾在礼部衙门?”长公主捂着嘴轻笑,“以前的你好像不会这么意气用事。”
长公主歪了歪头,“很久之前你好像是那种不想得罪人的性子,怎么变了?”
“第一,我之前不是不想得罪人,而是认为因为说话而得罪人太傻了。”伍桐小抿了一口米酒,然后皱了皱眉,“白天喝酒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都翘班了,还在乎上衙时间饮酒吗?”
“也对。”伍桐点了点头,然后放心大胆了品尝起宫里的米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晾着薛冰?”
长公主伸出手握住酒壶一边给伍桐斟酒,一边问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伍桐沉思了好一会儿,“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我确实想不出来。”
“能和我...说说嘛?”长公主低着头轻声问道,旋即笨拙的解释,“那个,毕竟是我的事情,多少也让我出些力...”
伍桐笑了一下,然后将早朝和他在礼部衙门中遇到的事情对长公主和盘托出,连王渊是纵横家这件事都没隐瞒。
“这件事...”长公主有些失神的说道,端起桌上米酒小饮一口,“确实有些奇怪。”
伍桐盯着长公主手里的酒碗看了半天,眼珠一转,伍桐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很是肉麻的说道,“长公主,您是长公主,这里面的道道您门清,给小的讲讲,到底有什么古怪?”
长公主为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总是这样没个正形,任由自己的手被拉住,长公主来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鸿胪寺卿绝不会在外交这件事上糊弄父皇吧。”
伍桐想了一下,然后很疑惑,“我不太明白,你仔细说说。”
“就是给鸿胪寺卿天大的胆子,他敢在这件事上对父皇瞒报吗?”长公主见伍桐还是不解,又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假如他真的隐瞒了这件事,那父皇对他的惩戒会是轻飘飘的将功折罪吗?”
伍桐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对啊!
原来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这里啊。
鸿胪寺卿薛冰要是隐瞒了魏国使臣上书求娶长公主一事,那么向轼就不可能在早朝上上书此事。
周皇与薛冰一定是谋划好的,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六部尚书只在第一天吵了两句就落下了。
只有薛冰是受了周皇的命令才能解释周皇对薛冰的惩罚为什么这么轻。
此事....
伍桐摸着下巴仔细思考半晌,从头到尾将一切细节一一串连起来。
这是一个局,本来没有任何波澜的局,却活生生的被王渊两次扯到鸿胪寺上,而让周皇不得已抛出薛冰定罪。
伍桐忽然笑了,这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王渊应该很快能发现周皇和薛冰是一伙的,他接连说了两段话,不知道能不能引起周皇的注意,这下子王渊的伪装应该是破了一道口子了吧。
但是今天鸿胪寺卿上殿准备戴罪立功一事应该会让王渊注意到吧。
伍桐想了一下,觉得这些事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不让长公主嫁出去才是他的首要责任。
那...这个局到底是要坑谁?
布丁大爷的哭闹声还是那么让人害怕。
伍桐接过他老人家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在捧着一个不定时炸弹,不对,现在他处在爆炸的时间。
“怎么了这是!”伍桐上下晃了晃布丁大老爷,“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是不是想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