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员看了林尘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这家伙,还算识相。
知道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
毕竟,这是郡守大人的意思。林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手罢了,若是忤逆郡守大人,定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李巧菱心里不服气,气鼓鼓的,可林尘都已经答应了,她还能怎么办?
宁远此时非常冷静,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林尘,现在他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
林尘很强。
甚至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强,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能跟林尘博弈。
双方重新摆好棋子,因为上一局是平局,故此局依旧是红子先行。
宁远稍稍思考一番,这才开始走棋。此次走棋,他剑走偏锋,走的不是常规棋。
他心里明白,按照林尘的棋艺水平,若是走常规棋,林尘定然能轻松化解,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林尘处变不惊的看着棋局,他起马前卒,扫清马前障碍,为马过河铺路。
这一次宁远收起轻视之心,对林尘非常重视,他走的每一步棋,都经过慎重考虑。
甚至在一开始,宁远都没有考虑如何制胜,不过是想着如何控局。
控制了棋局,才能制胜。否则,就算将军,也是无用,对方能轻易的防御起来。
林尘倒是一眼看穿了宁远的战略部署,既然宁远准备控局,那就先过界河吧。
本土不稳,就算控局,也必须回防。
一转眼,林尘一车双马越过界河,所落下的位置,都是关键位置。
宁远忽然有了一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林尘的一车双马在他这边,让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抹担忧。
他竟然看不穿林尘的企图!
这在象棋比赛中是大忌。
普通象棋的棋手博弈,都讲究看穿对手三步棋,经过当前棋局的棋子位置进行三步之后的推演,以洞悉对手的目的。
只有如此,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否则,想赢,就难了。
宁远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的额头上也浮现出一丝汗珠,这林尘,太难缠。
现场观众盯着大屏幕看着,其中不少人在低声讨论起来。
“没想到这林尘还真有两把刷子,逼得宁远心神不宁。”
“我刚刚推演了一次,可林尘越过界河的一车双马,到底要干什么,看不透,似乎什么目的都没有。”
“太深奥了,这棋局的变化,你以为是简单的推演?必须要结合棋局内多枚棋子推演,才能看出变化来。”
不少人叹了一口气,要求太高了,他们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推演。
仅仅是双马的一步变化,便是八种,再加上车,车走一格便是一种变化。
棋盘中,横线十条,纵线九条,车的走法,可横可纵,可走一格,也可走多格。
其变化无穷!
滴滴滴!
棋钟响了起来,宁远只剩下最后十秒钟时间,他一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保守打法,回马防守。
林尘行棋,出车,车追马,却造成双车会面的情形。
双车会面,基本是自杀送子的做法。
所有棋手看见对方的车,落在自己车的控制点上,会错失良机。
宁远出车,吃了林尘的车,守住了自己的马。
林尘顿时笑了起来,宁远车的移动,导致他车的控制点范围发生了变化。
走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