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言去到阳台,果然看到那盆中世纪红茶花。
他一个人看了许久。
开得如此娇艳,仿佛回到当年陆夫人还在的时候。
他年纪最小,大哥不愿意做的事情,母亲总逼他做,每天早上陪她赏花,听她讲解如何护理花草。他甚觉无聊,现在也只能依靠回忆去思念。
陆时言若有所思,继而复杂的看向盛安安。
盛安安刚吹好头发,客厅柔和的灯光洒落在乌黑而浓密的发上,瓷白的面容有淡淡的温柔光润。
“你怎么找到的?”陆时言问她。
据他所知,大哥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找,却一无所获。
“我自有办法。”盛安安不想供出肖老爷。肖家是一个传承世家,越少人知道越好。
却见陆时言眼底的怀疑,盛安安想了个理由搪塞:“我外婆以前在江城也是认识许多人,她告诉过我,让我有困难就去请他们帮忙。”
此话不假。
沈安安的外婆曾在江城辉煌过,累积下不少人脉。沈安安的母亲更是一个才女,如今沈家拥有的财富都不是沈玉良的。
沈玉良霸占了原配家产,逼走幼女,外婆也因食物中毒落得痴呆被遣送回乡下。
她想到沈玉良一家享受着不属于他们的富贵,自己却无法接外婆回来,心里寒意更深。
不急,该她的她会一一拿回来。
陆时言似是信了盛安安,却不知道她的真心用意。
他看着她,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大哥,这样你还能道个歉!”
盛安安蹙着眉:“我道什么歉?”
“你这么做无非是想戴罪立功,你不找大哥却找我,是希望我给你说好话,好让大哥原谅你?”陆时言猜测道。
他越想越对,先摆明态度:“我不会帮你的。”
盛安安简直要气笑:“你和陆行厉真是一个德行,都一样不讨人喜欢。我没做过亏心事,用不着他原谅我。你把花拿回去,随便你找什么借口,只要别让陆行厉知道是我就行。这点小事,你能办好吧?”
陆时言定定瞧着她:“你认真的?”
盛安安微扬起脸:“当然。”
“可以啊。”陆时言还是觉得盛安安在耍花样,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那盆花,傲娇道:“我要走了,你别后悔。”
他故意走得慢,想看沈安安能憋多久,她肯定还有后话!
“快走,磨蹭什么呢?”盛安安不耐烦道。
她要睡觉!
陆时言:“……”
这女人,简直不识好歹!
陆时言回到自己车上,把花仔细放好后,抬头望向某一处:那公寓的灯已经熄掉。
陆时言点了支烟,直至燃尽也没抽上一口。
许久,他似笑非笑低喃:“沈安安,你死心吧,我不会帮你和大哥和好的。”
回去路上,陆时言开慢了很多,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陆家一片黑灯瞎火,老爷子睡得早。他没进家门,而是直接去后花园里的花房。
把花放回原处,明天一早海叔会第一个发现,自然会问起。
陆时言想好了说辞,明天再说也不迟。
“怎么来的?”陆行厉突然出现在花房门口,问道。
陆时言吓一跳,心虚地叫:“大哥!”
他的过激反应在陆行厉眼中尤其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