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令匆匆换上夕无悔送过来的换洗衣服,因为后背有伤,她极不情愿地接受了酆一量的帮忙。
虽然他也受了伤,双眸里却荡漾着微微的春风得意,非要拉着她的手,一双璧人般走进客厅。
方才,夜之醒就在这里正审问羽震子,结果突然毒发晕厥过去。
羽震子被捆着手脚扔在角落里,被六神也一脚踏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夕无悔也在,依旧无所事事靠墙站着,只不过这次手里没拿糖葫芦,而换了一盘子蜂蜜糖果子,吃得正津津有味。
夜之醒已经躺在床榻上,他身上盖着薄被,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特别是头部已呈青蓝色,仿佛被颜料染了一般,脖颈顺下则有同色蛛网般的延伸丝纹,十分吓人。
明昭的脸色苍白,她坐在他身边,连连用金针封住各大要穴。
“阿醒怎么这样严重?不是已经吃了祛蛇毒的丸药?”明思令吃了一惊,挣脱了酆一量的掌握,匆匆跑到床榻前,仔细观察着。
“阿令,你没事吗?”明昭看了一眼她,有些吃惊。
“快把药给我,就是刚才你给我用的那种。”明思令扭头朝着酆一量伸出手掌,神情焦灼。
“魔尊……有解药吗?能否……赐药?”明昭虽然心生畏惧,但眸光充满了期待:“我的蛇药并不能完全解毒,现在已经为阿醒用金针封穴,但只能暂时延缓毒血流淌的速度,伤损心脉。但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人会变成怎样?”
酆一量瞥了一眼夜之醒,慢条斯理从袖子里取出药匣,却没有递给明思令,而直接扔向明昭,淡淡道:“这药,需要碾碎了撒在伤口上。不过,先要将伤口处的毒血处理干净。他这样子,难不成是被蛇后咬了头?”
“是他咬了蛇后的头。”明昭怯怯回答,她打开药匣拈起里面金色的药丸,又在鼻息间轻轻嗅闻。
“放心吧,我的伤就是涂了这种药,虽然……很痛,但总比昏厥过去没有感觉强。”明思令躬身,仔细观察着夜之醒依旧肿胀的唇瓣。
“看来,他的伤口在嘴巴上,许是在咬断牛粪蛇时过于用力,也弄破了自己的唇瓣。只要把毒血吸出来,再洒上解毒药,应该就会没事了。”
“要用吸……吸的?”明昭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看看明思令背后的伤口,又疑惑地望了望夕无悔和酆一量。
“别看我,自然不是我。我对女人没兴趣。是他……”夕无悔翻了翻白眼,舔了舔手指头上的糖渣儿。
酆一量深深蹙眉,伸出颀长手指,指住若有所思的明思令:“明思令,你敢!”
“我敢什么?”她吓了一跳,身体自然往后仰了仰。
“若你敢为夜之醒吸毒血,就算他能醒来,我也会一掌再拍死他,让他永远沉睡不醒。”他冷冷威胁。
“不用阿令,我来。我是阿醒的未婚妻,这种事情自然要我亲力亲为,更何况。我还是医官。”明昭镇静道,她从自己袖中扯出一块丝帕,轻轻擦拭着夜之醒肿胀的唇瓣。
明思令连忙站起身来,退后一步:“这样也好,挺好的。”
“你可要想清楚,这蛇后之毒甚为厉害,也许你吮吸毒血救了他,自己却会因此丢了性命。”酆一量冷冷道。
“你说什么?可你方才……不是也给我吸过……伤口?”明思令吃了一惊,赶忙拽住酆一量的衣袖,神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