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莳花馆一时纷乱,明思令拉着夜之醒,悄悄绕到了二层的客栈。
看着明思令熟练地收买了店伙计,夜之醒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她拉着他,蹑手蹑脚来到了最靠里面的房间。她用手指头沾了点口水,轻而易举捅破了窗户上的纸,露出一个小小的窟窿眼儿。
“阿令,你以前到底做什么的?这种江湖人士的伎俩,你也知道?”他尴尬地笑笑。
“如果你在我们的空间多呆几天,看过一两集古装电视剧,总会学到很多东西的。”她挑了挑眉,又用力把他拉低身体,还用手肘戳了下他胸膛,低声责备道:“喂,你动作轻点儿,小心惊动了里面的人。”
“我怎么有种替人来捉奸的感觉呢?”他十分不喜欢,但也听话地屏住呼吸,躬下身体。
“我去,你怎么知道不是……捉奸啊。”她吐了吐舌头,把他推到小窟窿眼前。
只见,房间里有一男一女,正在雕花大床上激烈厮混着。两人忘我交战,叫声连绵不断。
“走,不许看。”夜之醒还未看清,便面红耳赤,他急匆匆地用手掌挡住明思令的眼睛,催促道:“我们走,再不走长针眼了。”
“傻子,是袁俪娘和假术师啊。走个屁!”她恨铁不成钢地踢中他小腿,又斜着眼睛瞄着他,似笑非笑:“不会吧,夜不行。难道……你真的不会,也没见过……”
“闭嘴。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他的脸更红了,有些恼羞成怒。
他捂着她的眼睛,更加用力,生怕露出蛛丝马迹,让她再看到里面不堪画面。
“松手松手,眼珠子都要让你抠出来了。我不看,只听听。”她用双手使劲掰着他的大手,妥协道。
“听听?听也不行。”他蹙了蹙眉,屋内激战的声音,实在不堪入耳。
“你听,我不听,行了吧?”她松开双手,举过头顶晃了晃,又自觉捂住耳朵:“你听听,他们除了,除了办事,有没有说什么关于狐妖的事情。我不听,保证不听。喂,来都来了,难道你让六神白白装一回大月兔吗?我们早去早回,要不它真会被炖了一锅。”
夜之醒隐约听到房中男女确实也在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无奈之中,他只好松开了勒着明思令眼睛的手。他回头,见她老老实实蹲在自己身侧,双目紧闭,双手捂住双耳,这才放心。
还好,房中的男女本已到尾声。袁俪娘枕着一个男人的臂弯,正在娇嗲着说着话。
男人貌似中年,额前的头发已经有些秃了。又白又肥肚子就像半个锅扣在了腰上。他正兴致盎然地玩着女人一缕长发。
“说真的,你什么时候毒死那老东西,和我远走高飞啊?我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儿。”油腻腻的胖术师,色眯眯问。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你真能把狐妖召唤出来?帮我把那两个小混蛋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杀掉?”袁俪娘拍掉对方不安分的手,半眯媚眼道。
“我羽震子办事,你还不放心。就算你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也听说朱雀镇闹狐妖的事儿了吧?”羽震子得意洋洋。
“不就是死了两个女人吗?与我何干。我只想要明思令和夜之醒的命。你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银子和身子都给你了,你可不能不给人家办事啊。”袁俪娘翻身压住羽震子,带着几分威胁道。
“你傻啊,那个夜之醒多少也是个术师,一般的闹闹鬼能骗过他?我呢,先让他以为我就是个棒槌,好让对方放松警惕。等他和那个明思令一路追查狐妖,就自然而然落入老子的陷阱里了。你不懂,他们两个人的血,很值钱。”羽震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得意道。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难道我给你的银子还不够?我说,你可别因为贪得无厌,坏了我的正事。那小贱人马上就要接任明堂堂主了。务必要在天意之考前,就做掉她。”袁俪娘恶狠狠道:“凡是挡老娘路的人,都该死!”
“行,行。我的小心肝儿啊。你不知道。我这路上还遇到了一个特别有钱的公子,他也要花大价钱,买夜之醒的心头血。一万两啊,宝贝儿,是黄金。”羽震子嘎嘎笑着,十分难听。
“看来,这对狗男女还挺遭恨。一万两黄金……”袁俪娘眼珠转了转,她又暧昧地搂住他的脖子,亲着他的胖脸,娇滴滴道:“真没想到,哥哥你还这么有才华。果然,我没看走眼。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弄他们?”
“如果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弄个假狐妖一准儿就被吓死了。但夜之醒难搞些,我打算用血祭召唤大狐妖胡琴逢,我已经收集了两个女人的心头血,今天晚上再加上三个,就成事了。胡琴逢,可是北方最厉害的狐妖,对付一个小小的夜之醒,不在话下。你等着看戏吧。”羽震子抱住袁俪娘的脸,重重亲着。
“那就用明思令的心头血吧,再好不过了。今晚,我想办法迷晕她,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了,我的亲夫君啊。”
两个狼狈为奸的男女,又意犹未尽抱在一起,滚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