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诺将球抛给阿烈,这次由他进攻。阿烈接到球后,用力一拍,球弹得很高又重重地从旁边落下,他声音微颤着说:“南哥,我求你,不要再撑了。”
耿南诺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拳朝他满是泪痕的脸颊挥去,牙齿咬得紧紧地,声音很轻却很冷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陪我演完这出戏?”听到小可急切地脚步声,一边将黑色皮外套的拉链拉上,一边吼道,“该死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撑到不让小可发现,他以为只要自己忍住疼痛就不会让小可担心,可是这该死的阿烈为什么要停下来。
小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了,两人不是打球打得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阿烈先将球泄愤似的重重地拍离,哥哥又动手打阿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阵强烈的痛楚涌上心头,她几乎是冲到耿南诺身边的,首先她看到的是阿烈脸颊上的泪水,再艰难地转身看着她心爱的哥哥。
脸色苍白已看不到一丝血色,满头的大汗却没有运动后汗珠的气味。小可一下扑到他怀里,脸颊正好靠在他的胸前,柔声地轻唤道:“哥哥。”
小可这才感觉到哥哥在发抖,也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脸颊上那湿湿地触感让猛然回神,拉开他外套的拉链……
“天,怎么会这样。”小可的手握得很紧,她想去抚摸那被血染红的身体却又怕弄疼他,“怎么办?怎么办?好多血……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我要怎么办?”小可一边流泪一边急得跺脚,“我不要,我不要,怎么会这么多血,我不要!”
小可已经情绪失控,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耿南诺手一拉将她拽入怀中,“别……别哭,哥哥……没事……”搂着她的手突然从她的两肩滑下,整个身体向前倾倒……
江可心守在病床前,凝视着还在昏迷中的耿南诺,现在的他看起来好憔悴,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满是心疼。
这里是一家很小的私人诊所,病房就只有一间,里面有三个病床,不过好在只有耿南诺一个“住院”病人,他住在靠窗那一个病床。本来小可是想送他去正规的大医院,可是阿烈说南哥受的是枪伤不能送往大医院。
不知道这个小诊所可不可靠呢,哥哥刚刚流了那么多血,这里连一个护士都没有,来了快十分钟都没有人来给他检查检查,就任他这么躺着。小可已经有了想换诊所的打算,可阿烈说外面那个有些邋遢的老伯是个很厉害的医生,而且把哥哥当孙子一般看待,他一定不会让哥哥出事。可是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那个老伯对哥哥很在乎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