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动手是吗?尽管放马过来!”书生看到众人惊讶,便更得劲了,一幅混不吝的衙内恶少模样,竖指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来来,朝我这打,打死算我的。”
这分明是以势欺人的味道,要不是今天先被教训一顿,都满海身受重伤,兀而那早忍不住动手了。但今天早上两人陪小师妹出来逛街,耶律齐可没有随行,如今势单力薄,再和太虚六雏结怨,可不好收场。关键还是不一定打得过。
就在兀而那举棋不定时,二楼白衣蒙脸女子白鹞般翻身而起,飘然从栏杆外跳下来,不顾都满海满身的血污,拿出瓷瓶金创药粉为其快速止血和包扎。
待其稳住都满海的伤势后,才起身看向王六七。青蓝的眸子如一漩碧潭,瞥了眼酒楼三层,才用温柔的声音平淡道:“你不是王六七。”
“哟,小娘皮,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王六七?”书生折扇一开,气势汹汹道。
“太虚六雏的名号都是以其对应怪力和行事风格所誉,阁下如此张扬跋扈,实在和蛇隐二字对不上。”白衣女子眉头轻蹙,娓娓道。
“哦?那你觉得我是谁?”书生反问:“小月界又有几个人敢冒充太虚观的弟子?”
“这,你就要跟楼上的人去解释了。”白衣女子竖手上指道。
书生抬头一看,和圆脸劲装女子打了个照面,眼角一抖,干咳下,忽然高声笑道:“解释什么?我本来就是王六七呀!你不就想说我卢师姐在那吗?真金不怕火炼,我王六七就站在这里,就是蹲着,躺着,谁敢说我是冒名顶替!”说完还对三层的女子扬了下头道:“是吧,卢师姐。”
却见那圆脸女子转头不应。
“原来她就是夜猫,太虚六雏名不虚传,败得不冤。”兀而那抬头看了眼圆脸女子,仿佛给自己右眼上的乌青开脱。
“切,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书生不屑道:“我师姐三成功力都没用到,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你——”
白衣女子扯了下兀而那的袖子,低声道:“现在他们势大,暂退一步,回去让我爷爷做主。”
兀而那一脸不甘。
“散开散开,围成一堆做什么,看戏就看戏!闹什么事!”只见拱桥对面行来一队城卫,推搡开路人,来到酒楼街前。
“何人敢在白帝城闹事?”城卫先声夺人喝道。
接着便见城卫簇拥着一个耳后戴着大红花的头领出来,正是是簪花统领程欢欢。
簪花郎进场后,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都满海,扫过周围一圈,眉头紧皱,又抬眼看了下酒楼上面,瞥见站在栏边的瑾瑜公主和卢丽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叹道:“哎,见血了,你们是要私了还是跟去白帝牢?”
“不是我,我没动手,别找我!”书生在一旁连忙摆手三连澄清。
簪花统领一愣,这么跳脱的书生可真少见。这书生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那么,小书生,你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簪花郎笑眯眯道。
“启禀统领大人,我刚刚一过来,就看见那个乌鸡眼在打马脸,那个马脸被打得好惨!”书生一开口就是混淆是非,随口乱说。
“哦?这么说,这两人算互殴?”簪花郎阴恻恻地看着书生问道。当了这么多年白帝城统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书生,敢在自己面信口雌黄。
只是扫一眼,程欢欢就明白这些人的大致纠纷,否则他这个白帝城的执金吾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干了。再说兀而那和都满海两人乃是天狼山带来的弟子,这两天内城他又不是没见过,眼瞎的会看不出来这三人不是一伙的,岂会互殴成这样。
“大人英明!”书生一脸不知死活的正气凛然。
“小书生,你知道在白帝城欺骗城卫统领要受什么惩罚吗?”簪花郎眯着眼,闪着危险的光芒。这么有恃无恐的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呢。最近白帝城真是牛鬼蛇神什么鬼都出来了。
“什么惩罚?”书生很诚实问道。
“宫刑。”簪花郎笑道:“就是切小丁丁呀!小兄弟。”
“这么严重?”书生不自觉的掩了掩下体。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个伴,喏——”簪花郎向身后怒了怒嘴,就见两个城卫押着一个不起眼的青年过来,高声道:“这小子在我们白帝城嫖霸王娼,按律也是宫刑。你们可以先交流下,等下谁先行刑!”
“不是啊,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呐…”那青年挣扎道。
“大人冤枉呐,我真得没骗你呀…”书生也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