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大恼,拔出背后的双鞭夹马上前,对着车辕抡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嘞嘞道:“他妈的,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敢在老子面前呱噪!”
“哗啦啦——吁垏——”实木的车厢如破革般被轻易撕裂,连拉车的马匹也被车辙分列的巨力波及拍倒在地。
车厢内的人怪叫一声,纷纷窜了出来。
“他娘的,哪个王八蛋好大的胆子敢行刺太虚观弟子!”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滚出车厢后大声叫嚷道。
“太虚观?太虚观弟子什么时候出了像你们这种寻花问柳的败类!”邢道荣呸了一声骂道。
“我没有——”一起翻滚出来的青年张口欲辩。
“管你屁事?车是你砸的?矮金瓜!”书生爬起来,插着腰指着邢道荣的马头叫嚣道:“你要找茬是吧?来,死胖子,下来受死!”
“我特么——让你张狂!”邢道荣横行幽云哪曾被人这样贬损,当即从马上跳起,挥鞭朝书生劈头盖脸打将下来。
邢道荣这次可是含怒出手,三尺许的钢鞭带着他天生的蛮力和内罡巅峰的内力呼啸而至。这一鞭若是抽中先天之下几无幸理。
书生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是痛下杀手。
眼看钢鞭甩到脑袋旁,只见这书生近乎本能般一式铁板桥的后仰,钢鞭几乎贴着他的鼻尖扫过。紧接着,邢道荣左手上另外一只钢鞭也扫至对方下身。
此时书生的下半身无法发力,眼看钢鞭就要抽到书生的腰脊,忽见这书生后背往空中一靠,无中生有般借到一股力量,腰肢借着这股生力一挺,下身将将避开钢鞭,顺势在空中转了半圈,双脚再着地时人已经退出两丈之外。
“死胖子,比狠是吧!你是我孙子!”书生落地之后嘴巴不停,不进反退,从腰间取出折扇,一脚在身前半空踏出,翻身已经跳到邢道荣身后,朝其后颈点出。
邢道荣战斗经验丰富,早有所料般,以不可思议的灵活,手中钢鞭反握向后撩挑,书生不敢硬接钢鞭,攻势又变,身子滑到邢道荣身侧折扇摊开,鼓起一道阵风趁乱又取其圆硕的腰肋。
两人在破碎的马车堆上翻滚腾挪,激出无数木屑,转眼已交手十几招。邢道荣修为更高,天生神力,有趁手的兵器又有护甲在身,但也只能占上风却压制不住对方。
对面的书生武功不过外罡境,除了一只折扇勉强可以招架钢鞭,几无所恃。但他的身法极为高明,而且像最灵活的飞鸟般总能凭空借力,于不可思议中躲开邢道荣的绞杀,比泥鳅还滑不溜手。一时竟和邢道荣僵持不下。
“洞玄怪力书?还真是太虚观弟子!”全真巅峰的李元霸对这种层次的搏斗并不在意,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使用江湖传说中的怪力,不由兴致满满。
“这个年纪的应该是太虚六雏之一。”李玄策也驻停在马上好奇观战。自从那晚睡中蕴生出内力后,他的内功修为几乎一日千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并没有修炼什么武功,体内的内力自动周转,势如破竹般不断冲破各大关穴。
“似他这种御气无形的怪力,太虚六雏中有两个,风马和田鸡,以这人的修为和做派来看,应该是那个毒舌的田鸡王七。”李玄策如数家珍道。
李玄策虽然看起来不学无术,而且自傲不凡,却向往江湖闯荡,因此在幽州也经常打听一些武林中的奇闻轶事。不似他四弟,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上心。
“死胖子,来点力气行不行,你都打不到我!”
“肥猪,要不要翅膀,老子带你飞。”
“要不是你这身王八壳子,毛都给你剃掉!”
“看剑!不好意思,我没带剑,你别害怕呀!”
“不过你这么怕剑,是不是你妈对你用过?”
“她有剑吗?”
两人的交手中,书生的嘴巴压根没停下,一直哔哔不停,撩拔邢道荣的怒气。
正当邢道荣双眼通红,怒而发狂时,一直游走的书生突然单脚在空中一点,跳出战圈,对着邢道荣道:“矮金瓜,今天就到这里,山水有相逢,下次小心点!”
言罢书生纵身一跃,便要从围观的众人头上离开。一直观战的李元霸
双眼微眯,周身气机如潮水般涌起,远远锁定半空中的书生,气势中裹挟着一丝先天真气沛然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