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满是霓虹阑珊。
沈南烟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热闹的街景，扭头刚想和白曜辰说着什么，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竟多了一丝温怒。
她惹他了？
沈南烟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试探性地咳嗽一声，去拿放在手边的矿泉水。
这样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引起白曜辰的注意。
“白曜辰……”她喊了一声，见他依然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生气了？”
沈南烟自说自话，把矿泉水放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让贺家珍下跪，太任性了……”
她能想到唯一的点，就是让贺家珍下跪，违背了道德伦常。
的确太过放肆，可沈南烟心里憋着一口气，昨天又差点被贺家珍陷害出事，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她们便不知道收敛，会越来越过分。
白曜辰到底是个正常人，虽然站在沈南烟这一边，可看到她说出让贺家珍跪下的举动，应该也会像沈万辉一样，觉得她人神共愤了。
只是在当时环境，他没办法出言阻止。
沈南烟是这么想的，觉得自己大概让白曜辰失望了。
“你有直女癌吗？”白曜辰突然冒出来一句。
“啊？”
他扭头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懵懂，把头转回去看着前方，无奈开口：“你和季立铭都没关系了， 和季夫人套什么近乎。”
“还有，介绍我是你男朋友，让你很难开口？”
“别忘了，在外人面前，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别总装出一副你还惦记季立铭的样子……”
灵魂般的拷问，呛得沈南烟直想骂娘，她咧着嘴又想伸手去拿矿泉水瓶，车子突然跟抽风一般停靠在马路边，之后便是一个急刹车。
因为惯性，沈南烟被安全带勒了脖子，刚想开口骂人，只见白曜辰冰冷着目光，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沈南烟觉得白曜辰有点恐怖，想了想，还是转移话题好一些：“那个，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麻辣……”
烫字还未出口，白曜辰突然解开安全带，猛地靠近沈南烟，迅速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沈南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唇上还留有白曜辰的温度，她的心仿佛要跳出来，红唇微张，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曜辰。
这，这就亲了？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靠！
“你……”
“沈南烟，这不是你的初吻吧？”
“那个……”沈南烟彻底凌乱了，脑中已经一片空白。
“可这是我的初吻。”
……
车内的气氛尴尬至极，沈南烟足足用了十分钟，依然没有让情绪抚平下来。
平时在人前，拉拉手搂个肩膀也就算了。
只剩他们两个人的空间，这突然亲亲，任沈南烟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不是签了协议么，他们不是假装要结婚么。
“白曜辰，你刚刚……”
“我刚刚想了想，你没办法转变角色，是因为我没给你灌输，你已经有男朋友的讯息。”白曜辰此时已经平静下来。
看上去云淡风轻，漫不经心。
鬼知道他这十分钟，经历了什么。
“所以你就……”
“所以我就亲了你，给你盖个章，让你知道，从今天的此刻起，你是我的私人专属。”
“……”
“怎么样，感觉不赖吧！”
等等，沈南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是白曜辰的初吻？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
“你刚才说这是你的初吻？”沈南烟再次凌乱了，长得这么帅，没谈过恋爱，跟谁说谁能信啊。
“怎么，怕我让你负责啊。”白曜辰的嘴角勾着一抹邪笑，好似生气的事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南烟怕说的太直白会伤了他的自尊心，这年头二十六岁没谈过恋爱，总有些贬低人的意思。
不过像白曜辰这样的人，没谈过恋爱，大概是眼光太高，泛泛女子根本看不上吧。
想到这里，沈南烟突然升起一股心酸。
泛泛的女子看不上，想来也一定看不上她。
暗戳戳地抠着手指，沈南烟叹了口气，突然心情差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