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丰华帝虽然意犹未尽,也只能勉强起身上早朝。
丰华帝走后,李若云慢慢睁开她那双水波潋滟的清眸,其间闪过一抹忧思,是对琉璃安危的担忧。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赵夫子一事,究竟是谁在幕后作祟?
当日秋弥,琉璃的帐篷走火之事还历历在目,让李若云不得不忧心。丰华帝虽然命令蒙将军彻查此事,但此事最终无疾而终。
丰华帝虽然对此讳莫如深,甚至连他的枕边人都不肯透露半分,但蕙质兰心的李若云还是猜到了一些。一定是丰华帝动不了的人在背后捣鬼。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毫无疑问,谁要是动了她的女儿,李若云会与其拼命。
“离瑟!”
离瑟进上前,站在床帐外,态度十分恭敬道,“小姐!”
锦瑟端着洗漱用品迎面进来,脸上忍俊不禁,三分责怪,三分打趣道,“离瑟,你这老毛病又犯了。我们现在是在皇宫,小姐现在是皇后,你该改改这个称呼!”
“无碍,”李若云浅笑盈盈,对待身边人,她向来宽容,更何况她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称。忽而想到别处,又朝着离瑟提点道,“不过,出了未央宫,在外人面前,你们还是要注意这些称呼的!”
毕竟她现在是丰华帝独宠的皇后,单单是独宠二字就有不少人等着她出错,趁机抓她的小辫子。
虽然丰华帝向着她,但是李若云不想让丰华帝下朝之后,还为后宫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烦心。
是以,平日的她很低调,言行上又十分注重宫规。在行为上,甚少有人能抓她的差错。
“是!奴婢醒的!”离瑟是个念旧之人,还是怀念她们在将军府的日子,所以称呼上习惯性的称李若云为小姐。
“娘娘,您今日要去太后那儿请安吗?”离瑟问道。
“自然!”晨昏定省,规矩不可破。太后娘娘爱抚自己,不代表自己可以得寸进尺。
除了每日向太后请安,她还要接受众嫔妃的叩拜。平日里,太后体恤自己,自己也免了嫔妃的请安礼。新晋的几位嫔妃,她还未曾认识过。今日,也该见见了。
李若云目光如炬,娇弱的身姿,有了几分皇后的威严。
另一边,应了丰华帝要求,琉璃携铃兰带了一堆补品,风风火火的来到赵夫子处。
说是补品,却都是些让人强身健体的药。言外之意,不就说赵夫子年纪大了,不经事吗?若赵夫子明白琉璃的意思,没得又被气的半死。
“你来做什么?”
还未踏入赵夫子的门槛,便有一只拦路虎挡在门口。琉璃掏了掏耳朵,不用多想,便知此人正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聂流云。
仰起头,挑眉,几分妩媚,只觉一丝好笑的反问道,“你觉得我来做什么?”
聂流云看着琉璃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觉得这个小妮子脸皮贼厚,若是寻常人早被他的吼声吓到。
“呵,堂堂琉璃公主居然能够纡尊降贵,来此负荆请罪。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聂流云的话里尽是嘲讽。
琉璃也不恼,只道,“他为臣,我为君,岂有君向臣负荆请罪的?我不过奉父皇之命,特地来慰问赵夫子一番罢了!”
不过是客气罢了,有些人还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琉璃目光灼灼与聂流云对峙,好像在说,你也一样,哪怕有错在我,我为君,你为臣,也断不会自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