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知道这事不对劲。杨徽向来敏感又细致,不会不对其中的蹊跷有所洞察。她有了一些合理的猜想,可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与时致远身份背景相差甚远,没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每次交流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要说样貌,她自知自己不难看,或许还有点好看,可照同学们的话来说,她总是土里土气的,穿上校服还好些,看不出她土气的穿衣品味,可周末一换上便装,那红红绿绿的颜色简直令人无语。又节俭得令人发指,一看就是个抠门鬼,哪里入得了豪门子弟的眼?
从她的角度来看,她与时致远最深的交情就是同班同学,或许因为上次时致远吓唬她导致她摔下楼梯住院那件事,两人之间的互动与往来多了一些,可杨徽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即便时致远很照顾她,可两人来来去去也没说多少话,他们总是一开口就不合,要么是时致远冷嘲热讽,要么是她无言以对,没什么要讲的。杨徽甚至想,要不是同学之间以和为贵,她与时致远大概就是死对头。
杨徽想了一会儿,猜想到大概合理的解释。她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她是遇到桃花运了,入了时致远这个公子哥的眼。她更愿意相信这是时致远又一次的无聊的整人把戏。
那便是或许她撞上了时致远的“猎奇”心理。就像一个人吃惯了大鱼大肉,偶见一碗清粥一碟小菜便会眼睛发亮,又或是平时见多了清新素雅的高雅之花,突见大红大绿的俗气之花就会心生惊喜,又或者如吃臭豆腐一般,不能天天吃,可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候特别想去尝一尝。新鲜感终究只是新鲜感,长久不了也不可能成为真实的爱情。
对时致远而言大概也是这样。
杨徽自个儿揣摩出了其中的理由,便觉得自己有必要进一步远离时致远,以免成为他“猎奇”心理倾向的对象,否则只会令她多了一件麻烦事,也令人误会。
再者,她能感受到张小泽每每听见时致远的名字时眼里闪烁的情绪,猜想张小泽大概是对时致远有些意思的,如此她更要避开时致远了。时致远对她的兴趣不过就是一时兴起,大概两人不接触就没什么事了。
杨徽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可真是遇事精,什么麻烦的事情都能碰上,怎么偏偏就惹了时致远这个二世祖了呢?她又想,上次她与和墨的相处,时致远也是亲眼目睹了的,怎么这个人还是继续来惹她?他的猎奇心理这般强烈的吗?
她想不明白,翻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她想她如今该专注于学习,实在不该再多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事情了。
可杨徽哪里知道,如果时致远仅仅是一时兴起,那便不会在后来的那些岁月里抱着爱而不得的遗憾与追念无法自拔了。
年少的情感起不自知,深不自明,久不弥散。喜欢彩云微光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彩云微光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