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便明白了,她上学后,家里便只有爷爷一个人。爷爷要下地,还要自己做饭、洗衣、做家务,没有人为他分担这些。
杨徽只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发疼,似有重物压过,无法释然。她眼眶微疼,抬起手,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回屋去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杨建国摸索着起床,从床尾扯了外衣穿上,起身出门,准备煮早饭和带到地里的午饭。
刚一出门,他便怔住了。
杨徽坐在灶前添火,见杨建国出来了,探头道:“阿爷,饭快煮好了。”
杨建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走过去掀起锅盖,见锅里已经焖了包谷饭,包谷饭上放了切好的南瓜块和洋芋蒸着,惊讶道:“阿徽,你怎么起这么早?睡不够上课要打瞌睡的。”
杨徽摇头:“不会的,阿徽睡够了,阿爷不要担心。”
等饭和菜都蒸好了,杨徽进屋里去,拿了两个碗出来,给杨建国盛一碗包谷饭,自己则拿了两个洋芋吃。
“阿爷,中午的饭阿徽也煮了,阿爷记得装到地里吃。”杨徽提醒杨建国。
杨建国端起那碗饭,内心五味杂陈。他深知一个七岁的孩子不该这样懂事,可他也知道,他的孙女不得不这样懂事。
杨建国把碗里的包谷饭分给杨徽一些,哽着声音说:“阿徽吃点饭,吃了饭才有力气走路。上课要好好听讲。”
杨徽甜甜地“嗯”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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