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杨建国已经看明白他们的心思了,也不打算与他们讲什么道理,他自己会想办法给杨徽上户口。
杨建国想到这件事,心里更是气愤,心想着,与其让杨徽继续受到来自父母的伤害,不如不要这对父母了,他可以做杨徽的爷爷,也可以做她的爸爸和妈妈。过去那些年月,他们相依为命,不也是好好地走过来了吗?
杨徽靠在杨建国怀里,任泪水模糊她的双眼,任视线里那辆把车开动,缓缓离开,进而加速远去。
她终于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杨建国的怀抱,奔向行进中的那辆车。
那大概,是杨徽人生中第一次奋勇直追,朝她内心的愿想追随而去,顾不上其他的想法,更顾不上有没有阻碍。
再后来,杨徽还会遇到许多她需要奋勇直追的事物,有的她追到了,有的她却永远都追不上。
也不可能追上。
脚下的石子绊倒了杨徽,双手在地面上蹭破了一层皮,有浅浅的鲜红色映出来。
杨徽抬起头,看见那辆车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身侧有人走过来,伸出手将杨徽拉起,带她向着那辆车追去。
那是和墨。
和墨牵起杨徽,追着客车一路跑过去,追到南溪镇外,直到客车拐过一道弯,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杨徽停住脚步,扯住了和墨的手。
“和墨,他们走了,追不上了。”杨徽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和墨握了握她的手说:“可是你追过了,就不会怪自己没有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