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恺也顾不上慕云飞的身份,大步跑过去,帮着拦住两个助理,不让他们靠近慕振海。
陈律师对慕云飞的做法也感到愤怒,不由沉声开口:“慕总,你现在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依据,慕老先生和老夫人并不想出让名下股份,一切强制逼迫都是不合法行为,就可以受到法律的制裁。”
慕云飞没想到两个集团下属竟然也敢对自己指手划脚,冷笑:“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不是?不想干了现在就给我滚!”
冷恺正想真的就把慕门集团现在挂着的职务给辞了,慕云飞手机响了。
他到一旁去接电话。
而后,厅里的人都听到了他倏然转喜的声音:“在狱中吐血?检查出来了吗,是什么症状?……恶性肿瘤?……不治之症吗?好,先别弄走,我带医生过来,那边的医生我信不过!”
他手机刚挂,陈律师的手机响了。
陈律师接听的时候,慕云飞带着他的人急匆匆走了。
刚才慕云飞在电话里的‘狱中吐血、恶性肿瘤、不治之症’之类的字眼把慕振海邹林玉和冷恺都惊到了,厅里一度安静得只听到陈律师接电话的声音:“喂,哪位?”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接完电话,他有些不忍地看向慕振海和邹林玉,低沉开口:“警察那边打电话过来,慕太太刚查出恶性肿瘤,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邹林玉步子都踉跄退去。
慕振海也半天都没有说话。
还是冷恺冷静些:“确定吗?”
陈律师点头,“刚才慕云飞接到的电话,应该也是看守所那边打给他的。”
说完,他脸色倏然一正,“不好,慕云飞肯定去医院逼太太把她名下的股份给他,冷恺,我们现在就去办保外就医,把太太保释出来再说。”
“好!”
两人甚至来不及跟慕振海和邹林玉道别,便匆匆走了。
大厅里,一片死寂。
慕振海和邹林玉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后,邹林玉哀哭出声,“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慕家?我们招谁惹谁了?还以为未然肯定能出来,现在却成这样,我可怜的孙子可怎么办?……”
“别哭了!”慕振海已经缓过气,他冷声喝道,“哭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陈律师和冷恺已经去接未然,不管怎么样,等人出来了再说!活人总有办法,老子就不信了,天还能灭了我们不成!”
嘉行和梓晨从房里刚探出头,靳婶又把他俩抱了回去。
坐在房间里,嘉行托着腮,小脸上一脸沉思。
梓晨挨着他坐,碰他的肩膀,“哥,你在想什么?”
嘉行不做声。
梓晨轻轻叹气:“爸爸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妈咪也是,说了出院就和爸爸一起来接我们,到现在都没个人影,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又偷偷躲哪里约会去了?怎么可以一直不要我们呢?”
“晨晨。”嘉行突然出声。
“嗯?”以前嘉行叫她都是慕梓晨的叫,这么亲切地喊她晨晨还真的很少有,晨晨有些小意外。
嘉行突然伸出小小的手臂,把她拥抱住。
晨晨在他小小的胸膛里抬起头,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哥,你怎么了?”
嘉行不做声,只是拥抱着她,就像是要给她一个有力的依赖一样。
晨晨倏地瞪大眼:“哥,你是不是做大坏事了?”
嘉行摇头:“没有,晨晨,我们家可能要大变样了,你放心,不管怎么变,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梓晨难得的被他诚恳的话语感动到了,不过还是有些小别扭,毕竟两兄妹一直都是吵吵闹闹,还从来不曾这么腻歪过,她别扭地哼了一声,小嘴角却翘了起来:“我打架比你厉害,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嘉行想笑,眼底却忍不住一阵酸涩。
虽然大人们都没有跟他们说,可他却从大人们无意的谈话里听出来,爸爸好像出事了,而妈咪肚子里的小宝宝没了,那天他还听到奶奶和靳婶的谈话,说妈咪在看守所不知会不会受欺负之类。
他希望自己听到的都不是真的,他希望有一天醒来,爸爸和妈咪都回来了,接他们一起回山水居,像从前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医院,简未然的病房门口有好几个看守员在守着。
医生要给简未然输一种抗癌药物,简未然拒绝。
看守员进来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积极面对治疗,简未然依然选择放弃。
慕云飞赶到时,第一时间去简未然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把她的病情了解清楚后,又把自己请来的肿瘤专家医生叫进来,让他先查看了简未然的病历以及各项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