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田安才惊恐的发现,那几个前来投降的黑翼骑兵,早已不见了踪影。
“李先生,李先生!”田安扯住马鬃,尽力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叫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不好,我们中计了!”田安呼喊不应,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已经中计,连忙调转马头,带着几千军士朝着安阳城疾驰而去。
很快,田安就到了安阳城下,冲着城墙上吼道:“开门,我是田安!”
然而,田安马上就后悔了他喊出了这句话,因为在他喊出了这句话之后,城头之上霎时之间就亮起了无数火把,照得城墙如同白昼一般,而火把边,数百名黑翼骑兵弯弓搭箭,泛着冷光的箭头,全部都朝向了田安。
“田安大夫,别来无恙。”刘睿站在城头之上,看着下面脸色难看的田安,心中也是有些得意。
“刘睿小儿,你就喜欢使用这种下三滥的计谋,既然我中了你的计,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田安满脸厉色,死死地盯着刘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哼,田安,你在这安阳城中作威作福,百姓都不堪重税,我入城时,这安阳城之中的百姓个个都提着饭菜酒水相迎,你这样子失去了民心,尚且不知罪?”刘睿冷哼一声,看向田安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鄙夷。
“我有何罪?我是齐国的世袭大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齐国,为了安阳城,他们这些贱民怎么会明白?”田安咬牙切齿,但是不敢妄动一下,如果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那么城头上的黑翼骑兵就会立马将他射成刺猬。
刘睿听到田安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一个问题,你们这些世袭之下的诸侯、卿大夫很多都不明白,百姓才是统治的基础啊,只有百姓的生活好了,统治才会稳固啊,君主就像是水中的一条船,而百姓就是托着那一条船的水,水既能载着船奔向前方万里,也能一个浪涛打过来就将船给淹没。”
“君舟民水。”田安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子的话。
而在刘睿的身边,诸葛亮也楞了一下,喃喃道:“君舟民水,这似乎是荀子所说的,在主公的口中,似乎是焕发了新意啊。”
“田安,你对待百姓残暴不仁,施加重税,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然而,我方才去过你的府邸,你的府邸路傍都有残羹,然而安阳城的野上,到处都是将要饿死的百姓,这种事情,你说你没有耳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刘睿眸中寒光逼人,射出两道冷电一般盯着田安,让他感觉到惊恐。
田安听着刘睿的话,不仅没有丝毫触动,反倒是梗着脖子回答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他们生来就是贱民,而我,我是世袭的卿大夫,我是上一任安阳大夫的嫡长子,我家世世代代都在安阳城统治!”
看到田安的反应,刘睿努力抑制住杀意,朝着田安身后喊道:“田安身后的将士们,你们的亲人都是这安阳城之中的百姓,他们现在都领到了黑翼骑兵分发下去的粮食,我劝你们一句,放下武器,脱下铠甲,你们的家人在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