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姑娘开头,和她一起的几个姑娘不舍从荷包里掏出银子,在南笙这里买了纯露和胭脂,加上上一次剩下的纯露,南笙这里一共有七瓶纯露,这几个姑娘觉得这个便宜,基本上都买了纯露。
将这批姑娘送走,太阳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脸,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洒落大地,落到浠水县,落到街边的屋顶上,落到南笙白嫩嫩的脸上,她微微有些气喘,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热的,额头密密麻麻细碎的汗珠,她笑眯眯握着荷包,将那串铜板小心翼翼装进去,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司马煊泽紧紧盯着她,嫁过来才三天的时间,他怎么感觉南笙又瘦了一圈呢?眼睛更大了,她的眼睛不似旁人,黑白分明,这样的眼神只有在小孩身上才看得到,黑黢黢如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她所有的情绪都写在其中,像极了他在山间路过的小溪,清澈澄明,溪水底部的石头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点清楚了,南笙举起手来朝司马煊泽扬了扬:“煊泽,你看到没有,我能挣钱的,我能挣钱的!你猜猜,就刚刚那么一会儿,我卖了多少钱?”
看她骄傲的小表情,得意微微扬起的下巴,司马煊泽不由得失笑。
南笙傻了,怔怔地望着司马煊泽,记忆里,司马煊泽脸上鲜少有笑容,就算是笑,也是浅笑,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此刻对着她,他嘴角咧开,嘴唇形成一条弯弯的曲线,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你说得对,女人的钱的确好挣!没想到,山上的野花也能挣钱!”司马煊泽想了想,僵硬着手,轻轻在南笙肩膀上拍了拍。
南笙仰起头,傻乎乎笑了,“差不多四两银子呢,我算了算,留下二两银子,我们日常开销,剩下十两银子,煊泽,我们去买两亩地吧,上等水田五两银子一亩,二亩地,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可以插秧了。到了今年秋天,家里也能有收成!”
司马煊泽闻言却愣住了,“这是你挣的钱,你自己留着吧,喜欢什么,就买点!跟着我,你受苦了,我没本事……”
南笙飞快伸手堵住他的嘴巴,她认真对司马煊泽说道:“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我们成亲了,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什么我挣的你挣的,顶多这钱我来分配就行!煊泽,等会儿我们去问问,上等水田,买稍稍远一点也不打紧,要是可以的话,今天我们就定下来,水田定在你名下,今年秋天有收成了,我们过年再买一亩地!”
司马煊泽察觉到唇边的温度,她胖乎乎的手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就是这双手,他亲眼看到她将一个平凡的姑娘化得不平凡,以前他不愿意娶南笙,总觉得南笙在南家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能吃,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可人家姑娘寻死觅活,他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本以为养她很困难,却不想……
“好!”
南笙笑了,两人傻乎乎对望着,在南笙眼里,司马煊泽还不是未来那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而她,还是南阳村的南笙,一切都没变,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南笙叫司马煊泽帮忙看着一会儿,她小跑着朝包子铺跑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抱着八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回来,包子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她一股脑全部塞到司马煊泽手上:“你快吃,饿了吧?快吃!”
司马煊泽急忙将她手上的包子接过来:“这么烫,你先放手,凉了再吃!”
南笙把包子递给他,两只手捏着耳朵,司马煊泽的手似乎不会烫一样,抱着一堆包子,南笙傻兮兮笑,司马煊泽挑了一个最近的包子,吹凉了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