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祁怀不分昼夜照顾苏清瑶整整三日,她的情况才稍稍稳定下来。
太妃看着心疼,不由再次规劝,“你要不先休息一下,清瑶这里有人会照顾。”
夜祁怀摇了摇头,半步都未曾离开过苏清瑶的床榻前。
这几日,除了太医给苏清瑶进行必要的检查外,夜祁怀都是衣不及带的伺候着苏清瑶。
以至于,明明受伤昏迷的是苏清瑶,夜祁怀看上去却比她还要憔悴几分。太妃抿唇,再言,“祁怀,你这样会将身子给累垮的。”
夜祁怀恍若未闻,连眼睛都未曾动一下。
太妃看着着急,可说出口的话半点都起不了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夜祁怀日益憔悴下来。
她甚至有些担心,若是苏清瑶真的有个万一,夜祁怀会随她而去。
微微叹息,自知多说无用,转身只得离去。
如此,又过了两日,太妃才再次从宫中出来,查看苏清瑶的情况。
据太医说,苏清瑶这几日病情反反复复,偶尔有所好转,可不久又会急转而下,夜祁怀的表情一日比一日冷,周身的杀意也越发浓重。
太医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字说不对,就被夜祁怀送去给苏清瑶陪葬。
太妃到的时候,夜祁怀正在发火,“你们都是废物么?本王让你们治疗清瑶,她怎么现在还昏迷不醒?”
太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妃推开门,眉头微蹙,看着面前暴戾的男子,眼中露出些许失望。
她挥了挥手,让太医们退下,夜祁怀虽然不满,但终归没有多言。
“你们也退下吧。”太妃同随行的侍女说。
“奴婢告退。”
顿时,房间内只剩下太妃和夜祁怀两人。太妃微微抬起头,看着夜祁怀,缓缓张口,“你真的让哀家很失望。”
夜祁怀紧抿唇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太妃又言,“哀家原以为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情,可近日你真的越发乖戾。清瑶如此,也不是太医想要看见,你怎能迁怒于他们?”
给苏清瑶看病的几个太医都已经年过五旬,儿孙满堂,近几日时常被夜祁怀威胁,着实焦虑不已。
“你带兵多年,征战沙场,应当知晓,很多事情是人力无法逆转的。哀家知晓你和清瑶感情好,但你看看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若是清瑶看见,她能开心么?”
太妃苦口婆心,希望夜祁怀能认识到他本身的错误,不要一错再错下去。
苏清瑶伤势严重,太妃也心疼。但这并非是太医的错。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下夜祁怀的肩膀,“祁怀,你仔细想想吧,你真正该迁怒的不是太医,而是伤害清瑶的人。”
话落,便再没有看夜祁怀一眼,离开了这间狭小的医馆。
夜祁怀在原地站了半响,直至太妃从他的眼前彻底消失,寻不到半点身影,才缓缓动了下手指。
他偏头看向在床上昏迷的苏清瑶,她唇瓣苍白,面容憔悴,眼神不由动了动。
“清瑶,我真的错了么?”夜祁怀轻声喃呢。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