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般，病没有任何的好转。”罗清媛苦笑着摇头。
陈氏身子每况聚下，人大多数时候也在昏迷当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令整个罗府的上空都笼罩着一股阴霾，罗问棠每日都陪伴着陈氏身边，他脸上的愁绪也越来越多。
“你之前曾经给祖母治过，如今不可了吗？”罗清媛看向苏清瑶，有些急切。
当初，陈氏经过苏清瑶的救治之后，精神好了不少。如今，她还想让苏清瑶再给看看。
苏清瑶却是摇了摇头，“我当时也只是试试看。毕竟治标不治本，外祖母现在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没有办法再经受一次那样的治疗。”
罗清媛眼中原本升起的淡淡光辉，在此刻也彻底消散。她笑了笑，没再多说。
只是认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愁容满面。
苏清瑶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
让夜祁怀调查的事情，始终没有一点眉目。他们只能看着陈氏日益的虚弱下去，直至无力回天的那一日到来。
府中下人端着饭菜上来的动作将两人之间弥漫而出的低沉气息给打碎。
罗清媛重新扬起笑容，“快吃吧。”
苏清瑶微微抿唇，她此刻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但还是走上前，坐在桌边，端起饭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罗府的厨子手艺比起王府厨子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再加上苏清瑶因为刚刚提起陈氏的事情，心里藏着心事，更加没有食欲。
半碗饭下肚，她着实再也吃不下去，将碗筷放下，“我吃饱了。”
“就吃这么点？”罗清媛劝道，“你要不再吃一些？”
“不了。让下人撤下去吧。”苏清瑶说。
罗清媛也不好再多说，微微点头，让下人家食物都端了下去。
而苏清瑶在同罗清媛在她房间里又坐了一会，就站起身，“带我去看看外祖母。”
昨日来时，因着被罗清媛的态度给气到，就没多做停留，直接回去。
如今想想，着实不该。
罗清媛带着苏清瑶去了陈氏的房间，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中药气息，将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罗问棠坐着床边，膝盖上放着一个托盘，药碗放在托盘之上，而他艰难地靠着一只独臂给陈氏喂药。
因为动作的幅度有些大，一小勺你的药总是会有一些撒出，罗问棠虽然极力的控制着平衡，但这种情况却无法完全避免。
再加上，陈氏现在身子越发虚弱，就连吞咽的力气都变的薄弱。药物喂道口中，自然而然的会有一部分从口中流出。
两人之间的境况十分艰难，看着就令人感到心酸。
苏清瑶走上前，“外祖父，让我来喂外祖母。”
罗问棠摇了摇头，拒绝，“从她生病以来，一直都是我在给她喂药。”
即使如今断臂，罗问棠也不愿意放弃这个习惯。
罗清媛在一旁看着，轻轻的拉了下还准备说话苏清瑶，冲着她微微摇头。
她在她耳边低语，“祖父和祖母之间的感情好，照顾祖母之事，祖父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断臂之后，虽然没有办法做到如以前那般灵巧，可祖父却仍然是一直照顾在祖母的床榻之前，未曾离开过半分。”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感，是外人无法懂，相守数年，所沉淀下的基础。
罗清媛笑容中满是真挚，“祖母也从来不嫌祖父笨手笨脚，哪怕祖父做不到最好，甚至会将事情搞得一团糟，祖母在清醒的时候也仍然是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