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顺着声音都来源看去，便看见罗问棠站在门口的身影。
之前守门的丫鬟站在一旁，将头低垂，身子瑟瑟发抖，极其害怕。不用猜，罗问棠一定是她刚刚趁着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人给请来的。
苏清瑶倒没多在意，而是起身，踏出了房门，“我想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我们去书房谈吧。”
罗问棠点了点头，带着苏清瑶离去。
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曾将视线半分落在那丫鬟身上。这令丫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似乎……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书房处，苏清瑶和罗问棠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甫一踏入，苏清瑶就直接开口询问，“外祖母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就如你所见那般。”罗问棠含糊其辞。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总该有个理由吧？”苏清瑶蹙眉，并没有放过罗问棠，大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罗问棠咬牙，什么也没说。
“您一直照顾外祖母，她的身体状况，恐怕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到底什么怎么回事？”苏清瑶问。
见罗问棠依旧没有开口，苏清瑶上前一步，“外祖父，隐瞒不能解决一切。外祖母现在的情况虽然危机，但你将她要吃的药换成补药，无疑是在加速她生命的流逝。”
罗问棠对苏清瑶这番话没有任何以外，从丫鬟那里得知苏清瑶强行要闯入陈氏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猜到她全部都知道了。
心情瞬息间变得极其复杂，动了动唇，着实不知晓应该说些什么。
苏清瑶静静望着罗问棠，没再催促，等着他给出的结果。
可许久之后，罗问棠的口中也只是吐出极其轻的一句话，“你先回去吧。”
“外祖父！”苏清瑶提高声音。
“回去。”罗问棠声音不大，却满是不容置喙的意味。
苏清瑶纵然满心不甘，也知晓此刻并非是良好的谈话时机，只能暂时离去。
只是在迈出房门前，苏清瑶还是忍不住说：“外祖父，你最好好好想想，外祖母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您不会后悔么？”
没去看罗问棠的反应，苏清瑶头也不回的从罗府离开。
回到王府，情绪比起昨日还要低落，夜祁怀不由得忧心，“你怎么了？又露出这副样子？”
将人给搂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做出无声的安抚，企图让她的心情能好上些许。
苏清瑶微微叹息，眼中露出些许迷茫，“祁怀，如果有一天我重病在床，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你会怎么做？”
夜祁怀愣了愣。
“那个时候，救治只是一场无望的方式，死亡成了对我最好的结局。你要怎么做？是放任我继续痛苦的在尘世间挣扎，还是让我安然的死去？”
夜祁怀眉心狠狠拧住。
“你我都知晓，哪怕是大罗金仙都没有办法将我救活。救治只是在用昂贵的药材吊着我所剩无多的性命，但既定的结局没有办法更改，我也因此感到非常大的痛苦。你会如何选择？放弃，还是继续？”苏清瑶低垂着眼眸将这段话说完。
“清瑶……”夜祁怀刚张口，就被打断，苏清瑶说：“算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苏清瑶从夜祁怀的怀抱里面退出来，带着惆怅的思绪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回忆着罗府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