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祁怀和苏清瑶两个毕竟是外来人，即使十分无法理解沧澜国这种做法，而人民对此又趋之若鹜，却不好多言什么。
只是跟在陈九泽和李嫣然两人的身后，在这混沌当中，看着所有人进行厮杀。疯狂的抢着那所谓的好地方。
有一瞬间，苏清瑶甚至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只是看去，并没有找到气味来源的地方。
她低垂下头，眼中只觉得有些悲哀。
夜祁怀察觉到苏清瑶情绪的波动，将人给搂入怀中，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然后用手捂住她耳朵，不让这些血腥的声音叨扰到她。
而身旁的陈九泽和李嫣然都因为记挂能否在鸿运楼得到一个好的位置，因而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况。
混战大约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结束，陈九泽的人还算得上是不错，在鸿运楼里里面夺下一个较为靠窗的位置。
靠窗的位置一共只有五桌，都被人早早给占据。
夜祁怀也察觉到，当那些人坐下之后，旁边的人便没有再争抢过。不由得有些纳闷，在随着陈九泽两人上去，在位置上坐定后，就将心中的疑问给问出。
陈九泽轻笑，“那些都是皇族的人，极其凶残。”
这些人往年都稳居靠窗的最佳位置，之前还有不要命的人想要试图将他们给驱逐，最终命悬一线。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达成共识，靠窗的位置再也没有人动过。
“这次位置倒是不错，比去年还要好了一点，相比能买到不错的蛊虫。”陈九泽说。
苏清瑶始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有夜祁怀陪着他们说话。他就像是有无数的问题需要般，接连的丢出话题，要他们帮着解答。
“有件事情我比较不解，你们每年都购买这么多的蛊虫都要用来做些什么？还有为什么位置都要用来争抢，不能用预订的位置来进行么？”
陈九泽笑了下，“我先回答你后面一个位置吧。我们来这里是购买蛊虫，但蛊虫的数量是有限的，尤其是那种好的，珍惜的蛊虫更是一年说不准只能遇见这一回，明年就没有了。”
“而蛊虫这种私密的东西，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谁买了下来，这蛊虫又有什么特性。不然——”
陈九泽笑容狭促，他将扇子甩开，没有将不然之后的话已说出。但夜祁怀却已经明白。
不然的话，一旦有人身重蛊虫，结合上售蛊大会所听见的事情，就可以轻易判断出。
那现在暗中想要达成事情的人，倒是得不偿失。
这也令夜祁怀明白，陈九泽话语之中，蛊虫会成为接下来一年他们身份象征的意义是什么意思。
掌握着大量可以成事，控制他人的蛊虫，自然没有人敢去随意的招惹。夜祁怀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寒，沧澜国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有些过于血腥。
可作为沧澜国人的陈九泽和李嫣然却是这种感觉，他仍是热心的解答夜祁怀的疑惑。
“至于这种抢座位的方式，自然由蛊虫得来的。毕竟蛊虫们都是如此厮杀，最后能剩下的那个才是最终的胜利者，我们自然也要履行这个规则。”
无比自然的话语，却令人脊背发寒。
苏清瑶彻底沉默下来，她终于知晓她为什么在来到这里之后，会对这些人这么抗拒。可能是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感觉到这些人骨子里面流淌而出的冷血。
不，是狠毒。
长久的沉默也令陈九泽和李嫣然察觉到了苏清瑶的不对劲，他们不由得担心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