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对于那段历史并不清楚,但是她相信夜祁怀。他在提及江震的时候,身上弥漫出来的是哀伤,而并非恼怒。
那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所以,苏清瑶愿意相信这其中另有隐情。
她挥了挥手,“你们且先退下吧。”
轻音和轻灵起身,同着苏清瑶行过告礼后,从她房间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望将门给关上。
苏清瑶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她要是想要知道这段历史的真相,估计还是要去问夜祁怀。
这令得她有些犹豫。
毕竟,苏清瑶并不愿意提及夜祁怀的伤心事。
脑海中徘徊着杂七杂八的想法,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夜祁怀在夜深浓重的时候,终于推开了房门回来了。
他见到苏清瑶坐在桌边,一副沉思的样子,就连他回来,都未曾察觉。不由得走上前,将人给抱入怀中。
苏清瑶被吓了一跳,她抬眼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夜祁怀的容颜。
“回来了?”
“嗯。”
夜祁怀弯腰将苏清瑶给抱起,他将人放到床上,轻轻的揉了下她的头,“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
“一点琐碎的事情。”苏清瑶笑着说。
她想过了,与其问夜祁怀,不如再去旁处打听一番。若是还没有准确的结果,她也就放弃,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却不想,夜祁怀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你在想江震的事情,对吗?”
苏清瑶微抿了下唇,没有否认。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无非就是功高盖主,皇家肆惮,他不得不死罢了。”夜祁怀声音平静,可在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层层叠叠的悲哀。
同为将军,夜祁怀很懂得江震那时候的心思。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悲哀。
皇家需要他的时候,他要征战沙场,不能有半分怨言。而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的生死,也就……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夜祁怀扬了扬唇,笑意是满满的讽刺,“其实当时出征的时候,江将军就有所察觉。他来求过我,求我保下他的妻女,可那个时候太小,虽然有军功在身,但人微言轻,也只能奋力地保下江思燕。”
说着,夜祁怀揉了下苏清瑶的头,又将人给抱入怀中。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他都未曾同苏清瑶提及。那些事情太过于污秽,他不愿意让她知晓。
比如说:当时的援军驻扎在白虎岭三里外,什么时候白虎岭被攻破,江震战死沙场,他们就什么时候进去。
所以,江震才会投降,才会打开白虎岭的门,让流寇进入。
他同那些人相处多年,很清楚他们的为人,既然许诺,就会做到。那些跟着他的士兵,何其无辜?怎能因为他一人,全部都丧命于此?
夜祁怀抱着苏清瑶的手更紧了几分。
苏清瑶被嘞的有些疼,但她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环住夜祁怀,让他的心情不至于那般忧伤。
将头枕在夜祁怀的肩膀,苏清瑶轻轻地开口,“所以你才如此迫切的想要夺得那个位置?除了自保,更多的是不愿让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夜祁怀轻轻的点了下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可能不知晓,当初在朝堂之上提出要如此对待江将军的人,正是忠勇王。”
苏清瑶暗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