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拒绝无异于是给夜祁怀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他这段时日哪怕动用所有的势力都未曾查到半点的蛛丝马迹，这令得他不由得有些萎靡。
等到傍晚回到府中的时候，便看见来此不知晓等了他多久的太妃，夜祁怀微微的愣了一瞬，就快速的调整好了表情，同太妃行礼。
“太妃。”
“起来吧。”太妃微微额首。
她这次是微服出来，身边只跟了一个随行宫女，除此之外，再见不到半个人的身影。
夜祁怀扶着太妃去了偏厅，待到坐下后，又让下人准备了茶水，给太妃端过来。
“您来此是有何事找我？”夜祁怀问。
太妃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随即才将茶杯放下，她挥了挥手，将伺候在偏厅里面的下人都给挥退下后，才开口，“哀家此次来找你，是为了清瑶的事情。”
提及苏清瑶，夜祁怀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严肃，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妃，准备听她准备说些什么。
见状，太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要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不由得有些于心不忍。
微微叹息一声后，才听见她说：“哀家思前想后，觉得你和清瑶暂时和离，才是不错的选择。”
话刚出口，就被夜祁怀想也不想的给拒绝，“不可能！我是不会休弃清瑶的。”
“不是休弃，是和离。”太妃加重语调。
“这有什么区别么？”夜祁怀皱眉。
和离和休弃在这个年代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哪怕最终是女方提出来的和离，最终也要背负被男子休了的骂名。
苏清瑶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夜祁怀不忍心让她被人如此的诋毁。
而他的心思，太妃清楚，她不由得再次哀叹，“那你和哀家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清瑶在大牢中已经有四日了，你可曾调查到什么？长公主那边的情况，你不会不知晓，她已经被太医下了好几次病重通知。”
“一旦她死了，皇后那边就会借机生事，届时清瑶难逃一死。”太妃的声音中满是沉重。
这其中的缘由，夜祁怀能想清楚。
原本坚定不已的拒绝在此刻竟然没有办法说出口，毕竟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苏清瑶活着还要重要。
眼中划过一抹挣扎，夜祁怀闭上眼，沉痛不已。
太妃见他如此，知晓他已经听了进去，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留下这句话后，太妃便不再多做停留，从夜祁怀的王府离开。
而他则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动也未动。
从来都没有哪一个，夜祁怀像是此刻一般无力。他感觉自己被推到了悬崖的边缘，不论怎么样选择都是错的。
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夜祁怀闭上了眼，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次日，晌午时分，苏清瑶收到了由狱卒带来的一封信，说是夜祁怀给她的。
她接过，心情颇好，“谢谢。”
然后随手将信件给拆开。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们和离吧。
不明不白，让苏清瑶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似笑非笑，轻瞥站在外面的狱卒，抖了抖手中的信纸，“夜祁怀让你给我的？”
声音中都有一种阴测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