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祁怀点了点头,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他轻睨夜霆斐,并未曾叫他起来,而是偏头看向苏清瑶。
他的视线触碰到苏清瑶身上,那里似乎是蕴含了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也是一个字都未曾说出。
苏清瑶被那样的视线给盯着,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她被夜祁怀给认出来。不过这样的想法仅仅只在她的脑海当中停留了一瞬,便被苏清瑶从脑袋里面给驱逐。
“王爷。”钳制苏清瑶的下人松开了手,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同夜祁怀行礼。
一时之间,站着的人只剩下苏清瑶和夜祁怀两人。气氛略微有些焦灼。
苏清瑶眉头微皱,随即跟着就要跪在地上,给夜祁怀行礼。结果,刚有所动作,就被夜祁怀握在手中的折扇给搀扶着。
“都起来吧。”他说。
话落,便将折扇收起,后退半步,拉开同苏清瑶之间的距离。手中的扇子,也被他丢在地上。
“脏了,不准备要了。”夜祁怀随口说。
表情虽然平淡,可话语之中去隐隐透着嫌恶的感觉。让苏清瑶一瞬间悸动的心,又再次恢复成原状。
她半垂下眼,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她在嘲讽自己,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即使夜祁怀真的看出她是谁又如何?他们之间早已经回不到当初,是夜祁怀亲自写下和离书,派人送到她的手中。
至今,苏清瑶都记得传话的狱卒用怎样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苏小姐,王爷让我转告您:您在这里估计是没有办法出去了。即使有朝一日能出去,也莫要纠缠于他。这京中的大家闺秀良多,没了你,他还可以找其他人,只希望您莫要败坏他的名声。”
那一瞬间的心痛,光是想想,苏清瑶人是会感到呼吸一滞。
在夜祁怀反应过来时,苏清瑶悄悄的后退了半步,躲在那些下人后面。她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夜祁怀的视线却再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他看向夜霆斐,“刚刚怎么一回事?一群人竟然对一个医师动手动脚,若是我没有记错,这人可是新来的长公主整治的大夫。”
“是。”夜霆斐回答,他不愿多说,便瞪了一眼旁边的下人,将他踹了出来,回答夜祁怀的问题。
只见下人先恭恭敬敬的给夜祁怀行了一个礼,才开口说:“禀王爷,这是因为这人昨日给长公主诊治过后,导致长公主病情加重。夜公子气不过,才会如此。”
“这人就是个庸医。”他做出总结。
夜祁怀不置可否。
“你们怎么知道长公主病情加重就是这人给治的,而不是你们胡乱用药,使得她病情加重?”夜祁怀问。
这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落在夜霆斐耳中,令他身子颤了颤,他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夜霆斐,似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见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提起的心,又再次放下。
夜霆斐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的开口,“王爷说笑了,给长公主吃的药都是按照以往的方子来的。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吃错,导致病情加重,怎么就一到了这医师这里,药反而就有问题了呢?”
话到最后,满是意味深长。
他轻瞥夜祁怀,眸光中带着另一人不易察觉的挑衅。
夜祁怀并不在意,只是偏头看向苏清瑶,“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