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府之内,偌大的前厅满堂济济,年过五旬的陈留王高居首座,两旁有人或坐或站。
厅门处挺立着两个极其高大的男子,一人双目明光灿灿,正凝神望向夜空中;另一人耳大垂肩,闭着眼睛,微微侧身,似乎是在倾听什么动静。
“大野兄,他们真的可靠么?”
陈留王座下左首,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幽声询问对座。
“昆吾魔王且放宽心吧,属下们寄宿的可是开路神和险道神,已经完全同化了他们的神通!开路神有千里眼,险道神有顺风耳,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那闭着双眼的大耳男子轻笑着答了一句。
昆吾皮笑肉不笑道:“果真这么厉害,他们又怎么会被你们两位魔尊附了身?”
明光灿灿的男子答道:“能附身这两个神祇,自然多亏了大野魔王出手,呵呵~~”
“昆吾兄,那千里眼不能望见千里之外,但是遥观百里之事,还是能够的,顺风耳不能听见世间一切声响,可探听整个京师的动静还是足够的。”
在昆吾对面,一黑袍男子神态松弛的捧着茶杯,踌躇满志的说道:“我在京师经营许久,能避开诸多麻烦,靠的就是他们俩的耳目。你只管放宽心,静待陈义山自投罗网吧。”
“嗯~~”昆吾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面容却依旧紧绷,显得心事重重,片刻之后又叮嘱道:“大野兄,那个陈义山不是寻常角色,对付他,颇为棘手,我们便是小心十倍也不足为过。多问一句,这个屋子真能遮掩住咱们的魔气么?”
大野“呵”的一笑,浑不在意道:“昆吾兄,这话你问过十遍啦!此处厅堂用了君上所赐的天罗伞覆盖,我们的魔气尽数被收拢其中,不会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的,那个陈义山的仙眼即便是再厉害,也绝对看不出堂堂王府会有咱们魔道的存在。”
“哦~~”
“昆吾兄,话说回来,你连繁缕都能轻易斩杀,怎么对一个修仙的人如此恐惧?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昆吾闻言脸色稍变,他“哼”了一声,道:“繁缕算什么东西?杀他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但陈义山不一样,你若是跟他交过手,便也会像我这样谨慎了。大野兄难道忘了你们之前派来的那个颤修是怎么死的了?”
大野面露不屑,哂笑道:“颤修是什么阶位?你我可都是魔王!君上委派了咱们两个大魔王、外加两个大魔尊、四个魔头坐镇京师,专为诛除陈义山而设,此等排面前所未有!漫说是一个陈义山了,即便是两个、三个陈义山,本王又有何惧?”
昆吾瞥了他一眼,道:“大野兄,还是奉劝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野“哈哈”笑道:“外有天罗伞,内有你我,当然,还有陈留王殿下,可谓是三王坐镇,只待陈义山来自寻死路而已!本王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怎么想都该是他小心些才对。”
昆吾心中暗骂了一句:“狂妄之徒,你就尽情的逞口舌之利吧,以后必有你横死的时候!”嘴上却不再吭声了。
他被白芷伤透了心,在流洲掀起一场大变,阴谋害死了白芷麾下的得力大将右魔王繁缕、东部大魔尊夭夭以及大魔头有崖等,连带祸害了白芷将近三成的部众,以此做为进身之阶,去投靠了主战派魔类的魔君无患。
无患收留了他,还封他做了麾下大魔王。
他本想就此撺掇无患与白芷全面开战,好杀死白芷以报复她对自己的“辜负”,结果却没有得到无患的首肯。
那无患也是心怀叵测,另有谋算,不但与白芷讲了和,还支开了昆吾,委派他来中土,潜伏到京师,寻机除掉多次败坏魔类好事的宿敌陈义山。
而京师之中,早有无患的另一名心腹手下——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