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被百花仙子扑的一愣,感受着温香软玉在怀,嗅着那股天地间罕有的百花异香,不觉已消解了连日奔波的疲乏。
他心中暗道:“仙子向来持重,不料如今也与雨晴、怀阳一样,似个孩子心性了。”
当下,他温言说道:“瘟神现世之事,金、玉、良、言四大黜置使神已经探明,而且已经借阿螭之口告诉我了。你们在家里担惊受怕了吧?”
“嗯~~”百花仙子越听他安慰,越觉得委屈,哭的也愈发是梨花带雨,玉颤不已。
陈义山道:“仙子,你是一宗之主啊,莫要惊慌。须知为仙之道,当先治心。要达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境界,然后才可以修大道,成真仙啊。”
百花仙子闻言,不由得一阵惭愧,再一看,陈义山胸前的衣襟尽湿,袖子上也斑驳晶莹,涕泪兼有,顿时大为羞赧,忙抽身出他怀抱,说道:“掌教仙师说的是,弟子还没能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慌乱失措了。不该,不该!”
陈义山捋着鬓发,悠悠说道:“无碍,你以后多跟着我学学就是了。”
就在此时,大城隍纵风而来,远远的看见陈义山,登时兴高采烈起来,叫道:“陈仙长,你可算是回来了啊!有你在,我们便有了主心骨啊!”
药神在旁边嘀咕道:“他爹中了瘟毒,活不过十天了,再不回来,怕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陈义山吓得手一抖,险些把一缕鬓发连根扯掉,扭头看向药神,惊声问道:“你,你说什么!?谁的爹活不过十天了?”
药神道:“你爹!颍川郡太守陈泰清!他中了瘟毒,活不长了!”
陈义山脑海中“嗡”了一声,如遭雷击,隐隐听见药神絮叨不停:“还有我的宝贝孙女,你的小蓝羽,小雨晴,小怀阳,林女侠,以及你的坐骑,也全都中了瘟毒!对了,颍神也遭了不测!他们有中痘瘟的,有中出血瘟的,有中疙瘩瘟的……个个神志不清,无药可医!”
陈义山怔怔的看向百花仙子,目光犹疑询问,百花仙子忙点了点头,红着眼睛说道:“是弟子无能,没有看好家,辜负了掌教仙师的期望。”
“怎,怎么会这样?”
陈义山嘟囔了一声,忽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身子一歪,便要瘫倒在地上。
阿螭惊呼一声,赶紧抱住了他,说道:“掌教仙师莫要惊慌啊!”
大城隍也连忙安慰道:“对对对,仙长可千万莫要惊慌啊!须知,为仙之道,当先治心!要达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境界!才能……”
“你,咳咳~~~”
陈义山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脸上已经毫无人色,他摆摆手,示意大城隍不要再说话,也让阿螭松手。
阿螭担忧的看着他,一厘厘松开了臂膀,待他努力站定身形后,低声安慰道:“掌教仙师,会有办法的。”
“嗯~~”
陈义山勉力应了一声,强捺住心头恐慌,颤声询问百花仙子,道:“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
药神冷冷说道:“不可!凡是中了瘟毒的,都不可探视!凭你是人是神是仙是妖是圣,沾染了瘟气,都会无药可医,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