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络哪里知道洛神娘娘和陈义山之间的矛盾缘起?一片好心反倒是办了坏事,被洛神娘娘一通叱责,骂的是狗血淋头。
陈义山在外头焦急不安的等候着,过了半天,忽然瞧见清络抽抽搭搭的啜泣着低头走了出来,他不由得大惊,连忙上前问道:“清络,你怎么哭了起来?”
清络被他这么一问,更觉委屈,小嘴一咧,便想借他个肩膀大哭两声,但终究是忍住了。
陈仙长可是洛神娘娘心仪之人,自己身为神侍,再怎么感念他仰慕他,也都得按捺住情愫,万万不可僭越。
于是清络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努力使得自己不再哽咽,道:“娘娘还是很生气,说让你走,不要见你,还叫你去西海,让你找姓白的去。仙长,姓白的是谁啊?你去西海干什么呀?”
陈义山无言以对,默然了片刻,道:“好清络,我和姐姐之间有些误会,倒是连累你受委屈了,你先歇着,我自去见她。”
清络道:“仙长,娘娘有些古怪,跟往常大不一样,她正在气头上,要不你改日再来?”
陈义山苦笑道:“我实在是有要紧事,等不了改日了。”
清络一怔,这才渐渐意识到陈义山来找洛神大约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的事情,不禁问道:“怎么了?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陈义山本不想跟她多说,忽然想到她也是水神,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清络,你会行云布雨么?”
清络点了点头,道:“我原本就是水神,会些水遁的神通,到了洛水之后,跟着娘娘又学了不少本事,行云布雨的法术也是会的。”
陈义山大喜,道:“那太好了!你跟我到颍川走一遭,帮我下一场大雨!”
“啊?!”
清络吃了一惊,随即摇了摇头,道:“不成啊仙长,清络不敢。”
陈义山蹙眉道:“清络,连你也不帮我了么?”
清络道:“不是清络不帮仙长,是仙长的请求坏了神界规矩啊。首先,下雨这种事情是要经过流域之内水府神主首肯的,也就是说,洛神府想要降雨,须得娘娘点头,下几分几厘,下几郡几县,昼雨还是夜雨,都是有定数的,多一滴不可,少一毫也不可,早一刻不行,晚一时也不行!我和金童子只能代劳,不能自作主张的。私自降雨可是大罪,轻则要被逐出水神府,重则要圈禁三百年,还有处死的;其次,颍川郡不是洛水流域,而是颍水流域啊,那里降雨的事情该归颍神管辖,我们洛神府的神祇是不能越境过界,滥用神通的。”
陈义山不由得愕然:“这样麻烦么?原以为是个小神通,竟然还有这许多规矩!”
清络点了点头,道:“其他地方不论,大宋地界是这样的。不过,仙长为什么要在颍川郡降雨啊,只听说大江流域因为江神府的动乱而阴晴不定,没听说颍川很干旱啊。再说了,仙长真想颍川下雨的话,可以去找颍神嘛。”
陈义山苦笑道:“颍神要是好好的,我又何必来洛水。照你这么说,即便是我去找洛神姐姐,她也无法在颍川下雨?”
清络沉吟道:“除非是大河神首肯,毕竟他是河江八水的魁首,可发一纸调令,指派娘娘越境降雨,这样才不会引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