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泽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和杨若沼坦白一切时的画面。海巍和崔樱的事很复杂，杨若沼又是一个才刚刚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新人，要和她解释这些并且让她接受，海天泽以为自己会说上很久。
然而现实却是，他只用了寥寥数语就讲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比和李奥说的还要简略。
像是怕暴露脆弱般，他不敢和杨若沼回忆太多，因为他自认为是她的依靠，在她面前，无论何时，他的头必须高昂，他的身板也必须挺直。
“所以，你之前故意表现的放荡不羁的样子，就是希望引那些人出来，除掉你这种看起来很容易除掉的娱乐圈毒瘤？”杨若沼听的有些迷糊，也有些不敢相信。
海天泽点点头：“很笨吧？可是我没有别的方法。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身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只能去试。”
“的确很笨。”杨若沼弯了弯嘴角：“可是我能理解。”
“但我还是失败了。”海天泽耸了耸肩：“我怎么都没想到会败在杜良曦的手上。”
杜良曦……
杨若沼暗自思索，海天泽说的是被杜良曦诬陷成渣男的事件。
不得不说，杜良曦非常聪明，她步步为营，十分有耐心地潜移默化得到了路人的信任，然后借着海天泽不合时宜的暴怒而彻底爆发，最终把海天泽从那个曾经的顶级流量王座上推了下来。
王座没有了，他自然没有办法继续之前的试探与找寻。
“不过，这也不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杨若沼开口道：“在娱乐圈横行霸道不一定会找到你想找的人，却一定会四面树敌。杜良曦终结了你的叛逆，某种意义上，可能还是帮了你。”
“帮我？“海天泽瞪着眼睛，露出了非常明显的气愤的表情：“算了吧，她帮了我最大的忙，就是让我遇见你。”
“……”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愣了。
本来只是气头上的一句话，此时却因为暧昧的氛围增添了许多甜味。杨若沼的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海天泽则是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这时，李奥非常适时地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暴躁已经快要遮掩不住，手里拎着的午餐被他直接砸在了进门的柜子处。
“我的祖宗啊！你怎么也和海天泽这货学坏了！”他大跨步走上前来，无奈地看着杨若沼道。
“？”杨若沼反应了好几秒，这才猜到李奥说的应该是她将两人的合照发到微博上的事。
“这活我干不了了，你们谁爱干谁干吧。”李奥一边气恼地摆手吐槽，一边却非常诚实地返回柜子处把午餐拎了回来。
他将还冒着热气的几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嘟嘟哝哝地把餐取了出来。
“又是粥……”杨若沼瘪瘪嘴，非常郁闷。
“伤口那么深，你一时半会不用想着吃别的了。”海天泽嘻嘻笑着，拿过放在粥边的麻辣烫。
“放下！”李奥用眼刀刷刷地飞他：“就知道说若沼，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
他抢过麻辣烫，将另一份清汤寡水的汤饭塞给了海天泽：“这个。”
“噫……”海天泽咂咂嘴，不满地瞪了李奥一眼。
“还瞪我，我不干了不干了，海天泽你赶紧爱雇谁雇谁，你们两个的经纪人，太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