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脸颊的疼痛减轻，腹部却更加难受了起来。
杨若沼缓慢地从地上爬起，停顿了很久才摸过一旁的手机。
？！！！
瞳孔瞬间放大，杨若沼看着屏幕上的时间，手一滑，手机掉落在地，在安静的室内发出响亮的声音。
已经五点半了。
如果没有记错，刚刚杨启刚给的限定时间是五点。
一瞬间的慌乱占据了大脑，杨若沼下意识思考起自己该如何筹到五百万。可仅仅过了几秒，理智便又重新归来。
她从未答应过杨启刚，也不该答应！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的日子里，那个畜生只会变本加厉！
今日独自面对杨启刚，是杨若沼的决策失误，但是失误有一，不能有二。
她做不到的，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
想到这，她捡起电话，准备拨通李奥的号码，然而，刚刚在通讯录里找到李奥的名字，一个陌生电话却突然浮现在手机屏幕上。
是谁？
杨若沼内心凉了一瞬，却还是调整了情绪，冷静接起。
“喂你好。”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喂。”
对方短短一个音节，却让杨若沼忽然失了神。
“若若吗，我是景言。”
“你……”
“你爸来过了吧？我很担心你。我在你楼下，能让我上去吗？”
眼前蓦然浮现记忆里的白衬衫少年，杨若沼晃了晃神，那白衣少年转过了头，却是海天泽的脸。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景言的确是记忆中的美好，却也已经是过去时。现在，杨若沼的生命中留下的，是那个有点孩子气，但总会在关键时刻给与她支持的海天泽。
也只能有他，必须是他。
想到这，杨若沼抿了抿唇，低声说：
“对不起，不太方便。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终传来极轻的叹气声：“其实我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
“我一直在想着你，有多久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想了你多久。那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样子，总是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后来我才终于发现，我是爱你的。”
“你别这样。”
“我跟她……哦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恋爱了只有五个月。她家庭不错，是我父母一直逼婚……可是，我不爱她，我跟她的性格也不合适，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想见你，我想用我余生所有精力好好爱你，弥补我们失去的这些年。”
“从未有过，何谈失去？”杨若沼淡淡地说：“景言，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的一切，也不该跟我倾诉。”
“……”
“你过得不好，或许你该重新考虑你和你妻子的关系，但是，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了这么多，杨若沼的心绪越来越平稳：“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不可以是其他。”
“真的这样果断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