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诗这下可真的是太意外了。
周姨这个人,是邻居里面出了名的“大喇叭”,但凡谁家出了点事,周姨总是第一个散播出去的。
当时孙思静未婚却怀了孕,也是她大肆宣扬,弄得人尽皆知。
因为这件事,孙克俭还跟她大吵过一架,差点把周家都给砸了。
sniper先生居然连周姨都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她惊诧的视线,Sniper先生捏了捏她的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温诗诗欲言又止:“你真的……不是我的同学吗?”
“我大你四岁,你忘了。”
是了。
四岁的年纪差,她还在为了中考拼命读书的时候,他应该已经上大学了吧?
可他对自己乃至于自己周围的人或事居然这么熟悉,还是让温诗诗大大的震惊了一把。
她曾经在记忆中仔仔细细的搜寻过,但是可能的人选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排除,那些人中没有一个人满足sniper先生这样的条件。
且不说家庭条件,就说身高和气质,她从小接触到的人也都只有这个小地方的,就算是同学,现在发展的最好的也不过是一个做物流的小老板,而且很矮很胖,跟sniper先生完全没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我说过,我都是在默默关注你的,你没有留意到我很正常。”
温诗诗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身上的谜团太多,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开。
只有等待时间和时机,等到他办完他说的那件事,一切才可能会盖棺定论吧。
“诗诗,这里只有两张床,你跟孙思静原来睡一张床?”sniper指了指屋子里靠着墙摆放着的一张小床问道。
温诗诗点了点头:“家里小,小时候我们两个就挤在一起,后来她出国念书了,我就一个人睡,不过没过多久我就搬去了傅家。”
孙克勤的心脏病发的突然,家里还保持着原来生活过的样子,有些杂乱。
温诗诗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铁盒子,打开。
最上面盖着的是厚厚一沓的奖状。
温诗诗却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直接把奖状拿出来随意的放在一边,开始在更深处翻找。
奖状上,“温诗诗”几个字还是手写的,其他字倒是打印体。
这是她考了全校第一颁发的奖状。
sniper先生把奖状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开着。
全都是她的。
有物理竞赛一等奖的,还有三好学生的,每一张都表示着她当时的成绩是有多优异。
“那些都没用的,”温诗诗找到了母亲的病例本,回头却看到Sniper先生正在看她的奖状看的出神,她说:“现在全都是废纸了,没什么意义,也就舅舅舍不得扔,还好好的帮我放着。”
sniper先生把手上的奖状都整理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抬头问她:“有意义的,只要是跟你有关的,都有意义。病例找到了?”
温诗诗把手中的病例让他看。
病历本的封面上,确实是“省人民医院”的标志。
几乎全是空的,只有一页写着字。
【患者孙思静,二十一岁,因生产时大出血造成缺血性休克死亡。责任医师:王怡。】
简简单单一句话,钢笔的印字,蓝黑色的墨水,就把孙思静一条鲜活的生命轻飘飘地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