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连一点温情假面也不顾忌了,那人只差直白地威胁丽萨如果不把任务完成,就要她付出代价了。
没有底气反对或者叫板,丽萨虽然为他对温诗诗跟宝宝的轻视而感到愤怒,却还是唯有低不可闻地答应一声,然后默默地听着对方挂了电话。
她耳朵里充斥着嘟嘟的忙音,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之中,起身将冰箱里那瓶放得太久的香槟取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她在冰凉的酒液直入肺腑后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冰冻太过的香槟确实已经没了最初的味道,不过丽萨反正也已经尝不出来,她只是想要借酒精麻痹自己罢了,为此就连医生的医嘱都顾不上,只是麻木地消愁,以求能够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此时再度响起的电话铃声就如同警报,一下子触动了丽萨已经敏感至极的神经,她在注意到来电人是温诗诗后才松了口气,得到救赎一般按下了接听键。
温诗诗是来询问她是否平安的:“司机已经回来了,他说你进酒店去了,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想打电话问一问,你今天过得高兴么?安安已经睡了,我们今天都很高兴。”
晚餐时丽萨的沉默寡言让温诗诗一直很在意,她总觉得自从上次开诚布公之后,丽萨就好像多了顾虑似的心事重重,而且不仅仅是因为之后即将到来的分离,她们之间就是有这样奇妙的心灵感应。
听到温诗诗的声音时,丽萨起初觉得安慰,但等到她理解了这话里的关心之后,内心却更加纠结难过起来,她不能说出真相。
丽萨觉得自己配不上温诗诗这样无条件的信赖与爱,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在抛弃了女儿之后,还要打着爱的名义再度欺骗她,这当真是糟糕透了。
更糟糕的是,这一切不得不继续下去,她强颜欢笑道:“你放心,我今晚过得很开心。”
将信将疑地松了口气,温诗诗又说:“我已经让人将设计图给齐爷爷寄回去了,他看到我们共同做出的修改后一定会很高兴的,那些奇思妙想真是太让人觉得惊喜了,我以前从未想到自己还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跟丽萨一起工作这件事,让温诗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体验,她希望以后还可以再有这样的机会。
丽萨附和着,心里想的却是那些东西其实全无用途,她现在的困境不是知识可以解决的。
温诗诗的第六感向来敏锐,尤其丽萨还是她最关心的人之一,她从丽萨的话语中感受到浓浓的悲观情绪,觉得很是异样,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的情况还好么?”
精神为之一振,丽萨不愿意让温诗诗为自己担心,她用疲惫搪塞过去,然后挂掉了电话。
拿着手机若有所思了好一阵,还是第一次被丽萨主动挂掉电话的温诗诗有点担心,她不觉得仅仅是疲惫就可以让丽萨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一旁的sniper先生见状,轻轻搂住温诗诗的肩安慰到:“丽萨她虽然是你的母亲,但现在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与人生,如果一件事她不想说的话,那么一定就是有理由的,没必要强求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