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温诗诗和sniper先生拥抱了一下作为告别,她没哭但眼圈却是红的,话音也微微打颤:“我陪丽萨治疗完就回来,最多也就两个月,你可不能因为我不在家就拼命加班。”
sniper先生安慰她:“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不放心的话,随时打个视频电话过来就好。”
“嗯。”温诗诗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她只好从sniper先生手里拖过自己的行李箱,转身跟丽萨一起进了安检口。
在这期间,丽萨一直都没有说话,除了最初跟sniper先生打了个招呼之外,她就只是沉默着,甚至还戴上了刚回国时的那副墨镜掩饰情绪,这让她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若有所思。
这其实很反常,但沉浸在离别情绪中的温诗诗和sniper先生,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即使是在机场广播的催促声中仓促登机,温诗诗也没有忘记要照顾丽萨,她知道对方现在已经虚弱到了经不起任何病痛的地步,所以一个人看护着两个人的行李,并且一点差错都没有出。
等到飞机平稳之后,温诗诗更是立刻找空姐要来了毯子给丽萨搭上,动作细致地一如之前丽萨在餐厅里照顾不能着凉的她。
丽萨在飞机上没有戴墨镜,她的目光柔和而哀伤,含蓄到了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地步,再加上她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终于引得温诗诗关切到:“你是有什么不舒服么?我马上去叫空乘。”
“没有。”丽萨面对着关心什么都说不出,“我只是有些晕机,其实以前不这样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温诗诗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真怕会来不及,待会儿我们一下飞机就先去医院,败血症是不能耽误的。”
在见到医生之前,她恐怕都不会真得放心,因为丽萨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了。
这趟飞行的目的地是伦敦,用时不算太长,但丽萨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还是从头睡到了尾,并没有怎么跟温诗诗说话,而温诗诗因为害怕打扰到她,也没有问她到底有没有睡着。
丽萨醒来的相当及时,广播才刚一通知着陆,她就睁开了眼睛,可神情却是比之前还要难过,她沉默地跟温诗诗一起取出行李,然后在即将离开机场的时候突然说:“我想去洗手间换一下衣服,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相比于国内的H市,伦敦的天气确实要阴冷潮湿得多,温诗诗作为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能忍受,但对丽萨来说,确实是有些难熬了。
所以,温诗诗没有丝毫迟疑地答应了,她拖着行李来到洗手间旁边,然后帮着丽萨找出了厚薄适中的衣物,问到:“要不要我帮你,在这里换衣服总归是有些不方便。”
“没事的。”丽萨轻笑了一下,“我虽然虚弱,可总还不至于在洗手间换个衣服就昏倒。”
温诗诗想想也是,便让丽萨放心进去,自己在洗手台旁边看护起了行李,虽然是在机场里,但近期游客众多,鱼龙混杂,丢失东西的案件时有发生,所以还是小心为妙,她们的护照可都在里面装着呢。
一个高大的亚洲男人就是在这时候向温诗诗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的,他用中文问道:“打扰了,我是来旅游的,但是跟朋友走散了,英语又不好,所以只能来碰一碰运气,请问您会说中文么?”